鄭員外嘿然道:“去年其他人都是乘坐破船回來的,只有王家全身而退,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看吶,那楊敏恐怕也跟鄭龍他們一樣,早就身在曹營心在漢了,那些訊息就是他散佈出來的,遼東那位打的,應該也就是個分化瓦解的主意。”
要說這世上從來就不缺聰明人,兩個人嘀咕了一陣子,就將整個事情猜的**不離十了。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其他相熟的也都是差不多的模式,先是在一起欷殻б環���缶褪遣虜夥追祝�ソサ慕詠�聳率檔惱嫦唷�
“諸位,請這邊來……”眾人到達後,自有吏員接引,最後他們都被引到了一個地方,正是寧『波』的知府衙『門』。
等他們看到衙『門』口站著的那個人之後,先前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因為,那個笑『吟』『吟』的接引者,正是王家的船隊掌櫃,楊敏。
知府衙『門』的公堂很大,可也架不住來的人多,因此,會議場所被設定在了後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幾乎半個江南的大戶都來了人,要不是時間倉促,恐怕衙『門』後院都放不下,只能去碼頭了,只有那裡才足夠寬敞。
地上整齊的放了百十把椅子和數量更多的小板凳,正當中搭著一個簡易的臺子,旁邊放著一張太師椅,這就算是會場了。
來的人無不老於世故,見到這架勢也不用人教,按照先後順序,一一在椅子或者板凳上落座,屏息靜氣的靜候正主兒的到來。
這邊秩序井然,正主兒的效率同樣也不低,不多時,在一群甲士的簇擁下,一個俊秀少年步入了院中。
“參見侯爺。”雖然他身著一襲青衫,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年紀更是幼小,全然看不出來那個瘟神的影子,可眾人卻都是凜然起身,齊聲問候。
“諸位免禮,請坐,地方有些簡陋,也只好讓各位辛苦一下了,咱們長話短說,楊千戶,你就給各位說說吧。”謝宏笑著擺擺手,在那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是,侯爺。”楊敏躬身一禮,舉身上了高臺,朗聲道:“各位都清楚,海禁,乃是我大明最為嚴重的弊政,不但束縛了大明航海業技術的發展,同時也放棄了海權的控制,更加談不上對海外的擴充套件了……”
來了,所料不差,眾人都打起了『精』神。
王海去年散佈的訊息,只是讓他們有一點動心,離行動還遠著呢,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大局已定,要是還想做海貿,就只能按照總督府,也就是侯爺的規矩來,現在看這架勢,侯爺似乎要重提舊議,這可是大好事。
至於航海技術的重要『性』和海權什麼的,大夥兒都是一聽一過,誰也沒往心裡去,那玩意又帶不來銀子,而向海外擴充套件……呵呵,那種勞民傷財的事兒,誰會上心啊!現在侯爺您拳頭大,上面又有人,您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好了。
“……百年弊政,帶來了極為深刻的影響,造船技術的退步自不用說,放棄海權,也讓很多心懷叵測之輩看到了可趁之機。”楊敏用犀利的眼神四下一掃,眾人無不側目迴避,這裡面是話裡有話啊。
“七月的時候,就有許家兄弟冒天下之大不諱,集結了上千條戰船,越東海而攻旅順!若非有海禁之弊政,區區海盜,又豈能有這等聲勢?雖然仗著皇上洪福,侯爺虎威,將士奮勇,皇家海軍將其一舉殲滅,可是,這樣的慘痛教訓卻不能不引以為鑑啊!”
除了少數死硬份子還心存疑慮,認為雙方有可能是錯過了之外,那場預期中的海戰的結果,眾人早就猜到了。瘟神也不是瘋子,無緣無故的,他幹嘛就跑來江南這裡大肆殺戮呢?
何況楊敏本人就是隨軍出征的,難道他也是事先算好了,於中途脫隊,再跟從倭島來的謝宏匯合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儘管早有預計,可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後,眾人還是止不住的『露』出了震怖的神『色』。千多條戰船,數萬水軍,再加上一年來『精』心準備的那麼多秘密武器,居然被一舉擊敗了,看這樣子,似乎還是全殲。
此外,海戰是七月進行的,就算旅順那邊早有準備,打仗之後立刻動身,那也是一個多月就到了江南,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啊?要知道,從旅順來江南可是逆風而行的,時間至少也得是去的時候的兩倍以上才對。
若是再考慮的誇張點,侯爺是從旅順去了倭島,兜了個大圈子再來的江南……這裡面的味道真是讓人『欲』嘆無從啊,什麼樣的船才能快到這種地步呢?
楊敏痛心疾首的說道:“這種情況不單是出現在旅順,從海上威脅大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