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繳大半,種的多,繳的也多,總之是不敷吃的,即便加上打魚也不敷,海鮮在後世稀罕,可卻是沒法當糧食吃。
四兄弟家中還有老母要瞻養,四人也都是壯年,海鮮之物在金州也不值錢,換來的糧食完全滿足不了需求,因此,四兄弟中頭腦最精明的陸仁義就和兄弟們商量著,要想點另外體例養家。
遼東地處偏僻交通未便,並且產出也少,可也有很多中原稀罕的工具,好比人參。而離旅順最近的中原之地就是山東登州,那裡的糧食廉價,人參卻值錢,陸仁義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從遼東搞來人參,拿到山東去銷售,然後再買糧食回來。
聽到這裡的時候,謝宏也是慨嘆,逼到沒體例的時候,有志氣的人總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儘管陸仁義可能沒意識到,可他做的就是海貿。
一個不識字的漁民都能意識到海貿之利,朝堂上的那些士大夫又怎麼會看不見呢?
主意容易想,可實際操作起來卻沒那麼簡單。人參那工具是長在深山老林裡的,遼南這裡可沒有,而從遼南走到長白山脈,路上要經過很多衛所,都是提防jiān細過路的,憑陸家兄弟的身份根本就過不去。
使銀子卻是可以,可若是有銀子,他們又何苦用漁船去遠航,做那種兇險之極的海貿呢?
有道是:世間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陸家兄弟一番刺探,四處碰壁之後,不單沒有灰心,反倒想到了新的體例。那就是走海路去朝鮮,在那裡或者自己挖,或者用錢買,得了人參之後,再去登州。
如果單是拿著地圖看,很多人城市覺得這體例很不錯,從金州出海,東北標的目的就是鴨綠江的出海口,差不多正南標的目的就是登州,只要找準標的目的就行了。
可實際上出過海的人都知道,海路看似好走,其實卻是兇險之極,尤其他們用的還是小漁船,若是遇到大風浪,一下子就能打翻的那種。
謝宏不知道到底四兄弟是天賦異秉,還是純粹的運氣好,沿著金州東北標的目的的眾島嶼前進,這條海路居然讓他們mō索通了。
可現實是殘暴的,歷盡艱辛的四兄弟並沒有如願以償,在朝鮮的採購就很是不順利,別看朝鮮的小朝廷對明廷很恭敬,可朝鮮人sī下里可沒那麼容易打交道。
成化年間的攻伐建州之戰是朝鮮人出的力,在朝鮮民間流傳著大明邊軍羸弱,不堪一擊的說法,連帶著也對遼東軍戶很是瞧不起。
這說法固然沒人拿到明面上來說,遼東鎮軍力不是很強,可也不是朝鮮那點實力能夠藐視的,更別提遼鎮背後還有龐大的帝國了。
不過sī下里的意淫卻是不克不及阻止的,何況除自家的親兵,遼鎮的軍將本也不怎麼在乎轄下軍戶的死活,更別提罪戶了,正因如此,四兄弟的採購計劃也是落了空。
自家挖倒也不是不可,只不過密林中時常有建州的鞋子出沒,這些鞋子比朝鮮就更進一步了,連概況上的恭敬都不充分,sī下里見到漢人,尤其是落單或者手裡沒有武器的,他們肯定是要劫殺的,欺軟怕硬一向是異族的優良傳統。
最終,陸家兄弟的海貿計劃失敗了,除偶爾去登州賣魚蝦換糧食之外,朝鮮標的目的他們就再也沒去過了。其實去登州買糧風險也很多,關卡就是大明歧視商人的具體表示之一,若不是他們手頭緊,買不了幾多,恐怕早就被人抓去關進登州的大牢了。
於是,當四人看到謝宏的招募告示時,都是大喜過望,對旁人來說,謝宏要求如同神話一般,可對陸家兄弟來說,這事情太簡單了。
“…大人要去登州也好,或是去朝鮮也好,我們兄弟都可以領航領路。”陸仁文拍著胸脯說道,他的三個兄弟也都用力頷首,生怕失去了這個機會。
謝宏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去造訪王守仁,每次都吃閉門羹,然後每次都給老劉頭打賞,每次也都帶著江彬他們這些事旁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引起的效果就是眾人都認為江彬是個出手極其大方的貴人。
老劉叉現在已經是名傳數十里的暴戶了,零零碎碎攢下來的打賞錢足有幾十兩,在遼東這處所堪稱富戶,不知道有幾多人羨慕他的好運道,能夠給那位文曲星下凡一般的王大人守門,還能遇見江將軍這麼一個虔誠又大方的貴人,簡直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當南城這裡出招募告示後,來應募的人相當踴躍,最主要就是因為有了老劉頭這個例子,陸家兄弟若不是剛好出海未歸,也是一定會早早的來報導的。
正是因為有了必得之心,陸仁義才把那些sī下里的勾當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