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ō下巴,突然又笑了起來:“聽起來tǐng有意思的,嗯,小三兒,你放心吧,區區冰雹而已,大哥肯定有辦法的,因為他是無所不能的。”
萬歲爺,您這信任也太盲目了吧,連冰雹是啥都沒搞清楚,就這麼放心?三公公無言以對,一邊的劉瑾也是齜牙咧嘴,要知道,那可是天災啊!
……
儘管還有些隱憂,可朝會散了終究是好事,無論立場在哪一方,飢腸轆轆的朝臣們卻在一點上達成了共識。因此,雖然不是急著看比賽,可眾人也都是步履匆匆,眼見著就到了承天門。
可遠遠的,眾臣就聽見了一陣喧譁聲,聽聲音傳出的方向,正是承天門外,讓眾人都是吃了一驚。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李東陽愕然問道。
做為皇城的大門,承天門向來都是個寂靜肅穆的地方,這裡有人聚集請願倒也不是沒發生過,可卻都跟士大夫們有關,如今卻是無人知情,那就有些古怪了。
身份高的動嘴,身份低的跑tuǐ,不多時,就有人把確切訊息報了回來。
“回稟李閣老,許多民眾打從承天門前經過,正往南鎮撫司方向聚集……”
“民眾?南鎮撫司?”李東陽mí茫了,要是珍寶齋、候德坊那些就罷了,八成是又有新花樣,百姓是去看熱鬧的,可南鎮撫司?那裡可是兇險之地來著。
“只是經過,何以如此喧鬧?”楊廷和對細節很關注,生怕又是謝宏搞出來的什麼yīn謀,比如想借機生事,暗算幾個大臣之類的。
“啟稟楊大人,經過的民眾或者推車,或者揹負肩扛,都攜了米糧之物,而承天門外停了很多車馬,難免有些衝撞,是以……”
“米糧?衝撞?”楊廷和也mí糊了。
車馬、碰撞什麼的本身就令人費解了,朝臣們上朝當然不會是走著來的,車馬僕從也只能是停在承天門外候著。可百姓們哪怕負了重,又怎麼可能衝撞大人們的車駕?
要知道,京城百姓可是很懂規矩,也很守本分的啊!
而且,他們攜著米糧去南鎮撫司?難道謝宏急紅了眼,傳令南鎮撫司在民間收購糧食?
“下官聽說……”說話那人有些遲疑了,接下來的話實在是不好出口,可面對多位高官的問詢,卻也容不得他迴避。
“照實說!”王鏊一拂長髯,語氣頗為嚴厲,可聲音卻帶了點顫音。
“是,王閣老……民眾聽聞了遼東災情,於是拿出了家中米糧,yù前往南鎮撫司,將其捐出……聲勢極大,幾乎整個京城的百姓都在往南鎮撫司聚集……”
“什麼?”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可是明朝,對世人來說,募捐這種事遠不像後世那樣習以為常,雖然有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俗語,可往往也不過侷限於鄰里、親戚這些關係較近的人之間。
一地遭災,天下支援的事情,別說大明,就算是上溯個幾百上千年,那也是聞所未聞的。
有地遭災,朝廷能及時賑濟,那就已經是德政了,眼前這種,完全就已經超出了儒家聖人的想象,讓人想感嘆,都無從引經據典了。
“京城百姓何時變得如此古道熱腸了?”這句話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
“古道熱腸?應該不是這樣……”可反駁的理由更充分,結合京城的糧價來看,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捨己為人了。
“是禮部的引導,還是順天府的教化之功?”官僚們的本xìng暴lù了出來,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是合理的,功勞總是在官府衙門這一邊,具體怎麼分,那就要一起商議商議了。
“休要胡說,禮部上下素來秉持大義,又怎麼會做這種助紂為虐之事?”張升的斷然否認也是讓人驚異,不過仔細一想,眾人也明白了他意之所指。
又是跟遼東有關!又是yīnhún不散的謝宏!
“又是這妖孽……”抽冷氣的聲音響成了一片,“他到底是如何蠱huò人心的,竟然能……”
從百姓手中取得錢糧,在場的人都很很擅長,無非就是巧立名目,然後皮鞭加木棍,苛捐雜稅也就收上來了,可讓百姓心甘情願的去募捐……
這種事他們是想都不敢想的,尤其還是在如今的情形下。
京城糧價飛漲已近一年,就算是高價從民間收糧,能不能收上來都是未知之數,百姓們都有自己的生活智慧,這種宜,也未必就看在眼裡。
“莫非皇上的信心就來源於此?”王鏊狐疑道:“可就算京城的平民都被動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