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人都是打著逃跑的注意來著。濟州島雖然不算太大,可藏個把人還是沒啥問題的,大不了混進流犯當中,上國大人們難道還會斬盡殺絕不成?
“這幫傢伙比五城兵馬司還容易對付啊?這麼簡單就全投降了,這也太老實了吧?”馬昂很是驚異。
要知道,招降的口號,他和水手們剛喊過一遍,結果碼頭上卻有如颶風吹過,所有朝鮮人都是應聲而倒,除了高高撅起的屁股,一張臉都看不到了,這叫一個齊整,實在是出乎了馬昂的預料。
“馬兄,五城兵馬司好歹也是暴力機構,你拿它來跟朝鮮人比,那不是太欺負朝鮮人了嗎?等下把這些人收攏在一起看押,然後把為首的找來見我,陸仁義,把船安置好,你們也下船休息一下好了。”
朝鮮人很弱這個事實,謝宏是很清楚的,否則他也不會不做修整,直接下令強攻,搶佔濟州島,可他其實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弱到了這個程度。
不過想想後世南棒對米國的態度,謝宏倒也釋然。大明在這個時代朝鮮人的心目中,地位比後世的米國只高不低,自己這邊的震懾也比較到位,達成這樣的戰果倒也不足為奇。
敵人識時務,打掃戰場和善後也很容易,馬昂到俘虜群中轉了一圈,就拎了一個矮個子的朝鮮人出來。而謝宏也很驚異的聽到,這人居然還是個萬戶,跟自己就差一個侯字。
“你就是濟州島的駐軍統領?除了碼頭的這些,島上還有多少兵馬,還有些什麼人?”
剛變成俘虜的時候,崔萬戶的心裡確實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就是睡了一個午覺,然後醒過來到碼頭轉了一圈,境遇怎麼就變得這麼大呢?
不過等到他被馬昂揪到了自己原本的官衙中,面對謝宏的時候,他的心態立刻發生了變化,不但絲毫不覺尷尬,反而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說道:
“島上的主力都在這裡了,剩餘的只有各處的哨所中還有些零散軍兵,在上國大人們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大人放心,只要小人派個傳令兵過去,他們就會乖乖來降了,萬無一失,萬無一失。”
“呃,”這人服軟的太過徹底,讓謝宏都有些不適應,“島上可有船隻?朝鮮的水軍多久來這裡巡察一次?水軍規模如何?”
“回大人的話,島上是沒有船隻的,運送補給都由全羅道那邊輸送,押運犯人來往也是一樣,水軍巡察……”前面說的順暢,可說起水軍,崔萬戶突然遲疑起來。
“嗯?”謝宏微一皺眉,重重的哼了一聲。
不用馬昂翻譯,崔大炳也能感覺到明國大人的不滿,一時間嚇得hún不附體,急忙解釋道:
“大人明鑑,不是小人有意隱瞞,可全羅道和慶尚道的水軍規模都很小,雖然船隻比大人您的艦隊多些,可多半都是舊船,出不得遠海,只是作為輸送之用,哪裡又會有什麼巡察?”
聽了馬昂的轉述,謝宏有些茫然,由於萬曆年間的壬辰之役,朝鮮的水軍在後世很是有名,連謝宏這個歷史小白都對之有所耳聞,並且還把對方當做了對手之一。
那場戰爭距離眼下,相隔近百年,朝鮮的強力也有可能還沒誕生,不過,在徹底確定這個對手存在與否前,謝宏是不會大意的。
濟州島在他的計劃中很重要,是佔領五島之前的基地,日後也要作為旅順往來倭國以及東海的中轉站,不容有失。
若是那支水軍真的存在,並且在自己出徵倭國的時候突然出現,那自己可就要成了大意失荊州的關二哥了。
謝宏認為,實力弱小的時候可以冒險,根基漸成的現在,卻應該以穩健為主,步步為營才是王道。
可很奇怪的是,一路上不論如何打探,都沒聽到這支水軍的訊息。若說那些漁民地位太低,見識也淺,但是,眼前這位好歹也是個萬戶,不可能一點訊息都不知道吧?
要說他說謊,卻也不像,這個萬戶已經把所有濟州島的訊息都說出來了,還要派人幫自己招降兵卒、安撫居民,再從他恭敬和恐懼夾雜的神色看來,謝宏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一絲作偽的痕跡。
莫非,那支水軍真的還沒建成?謝宏捏著下巴沉吟起來,幾十年間可以發生的事情很多,從無到有的建出來一支水軍,似乎也算不得多稀奇。
“啟稟大人……小人位卑識短,您問的事情,實在是不知道,不過這島上可能有人會知道您想要的訊息。”
把xiōng中所知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完,可上國大人卻還是沉吟不語,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幻不定,崔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