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希望殿下能恪守臣屬的禮儀,以免惹得天心不虞,致使貴國上下都受到牽連啊。”林瀚一臉誠懇,語重心長。
“寡人……”勝仁向使團其他成員掃了一眼,沒有得到回應,所有人都低頭不語,唯一的例外是今井,不過這人的眼神卻很有些飄忽,仔細觀察的話,就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出暗示來,暗示勝仁還是乾脆點,從了吧。
臣屬的禮儀當然就是跪拜之禮了,身為天皇,在這種天下矚目的大典上給大明天子跪下,那兩國的關係也就徹底確立了。
他聽林瀚說過,這次大典,接到大明通傳的藩國,遠不止倭國一家,鄰居的朝鮮、琉球,西面的哈密、撒馬兒罕、土魯番、烏斯藏等等小國,都有人來,甚至還有個不請自來的占城國,實可稱為天下矚目。
不過,他也不敢拒絕,只能盼著臣屬們能夠提出反對意見,但讓他失望的是,他的求助沒有得到回應。
這個時代的倭國,天皇儘管在倭人心目中也是至高無上的,其地位並沒有十九世紀那麼高。使團中跟來的,有高貴的公卿,還有管領細川家為首的大名,連足利幕府也派了個官員過來,身份相對都比較高。
身份高了,心裡難免會權衡的比較多,再說,他們一路受了這麼多震撼,臨行前的那點銳氣也沒了。身份低的倒也有,可那個今井本就沒啥節操,完全指望不上。
大明這邊請人的方式就很暴力,貿然提出反對意見,八成是要駁回的,駁回的方式恐怕也不會很溫柔,勞而無功還要搭上小命一條,所以這樣的反應並不是很奇怪。
“既然如此,那寡人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勝仁沒轍了,他也知道反對的後果會比較嚴重,所以才不敢直接提出,以他的地位,要是直接提出來了,那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陛下稍待,”在座的沒人開口,外面卻有人斷喝了一聲,話音未落,這人已經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一手按住刀柄,腰中武士刀拔出半截,冷聲道:“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傳人,塚原土佐守,憋人願以手中刀,守護天皇的尊嚴。”
“塚原,你想幹什麼?還不退下!”細川澄之慌了神。
香取神道流是倭國最古老,也是最盛行的劍道流派,幾十年前,由下總國武士飯筱長威齋家直所創,塚原土佐守則是飯筱的親傳弟子中,劍術最高的一個。
從京都出發前,細川是相當不服氣的,只是迫於形勢才勉強跟來了,琢磨著到了明國之後,要想辦法把場子找回來,所以,才特意去尋找劍道高手。正好塚原在畿內遊歷修行,聽到有遠渡重洋,到大明挑戰的機會,雙方也是一拍即合。
可眼下,細川的心思早就變了,見過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東西,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和大明對抗的信心。無論前世今生,倭國人信奉的信條就是:遇到強者就要敬禮,被人打了就要立正,大明的強大已經和倭國不在同一層面上了,他挑釁的心思早就飛到九霄雲外了。
所以,見到塚原突然跳出來,他也是又驚又氣,連聲喝斥,但是,塚原卻不為所動,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林瀚,擺出了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架勢。
“哼,勝仁殿下,難道你打算在大明的土地上殺害朝廷大臣麼?”林瀚凜然不懼,只要背後有靠山,士大夫就是不怕死的,他現在的靠山無與倫比的巨大,他又豈會怕一個小小的倭國武士?
雖然他也不清楚,在場的倭人明明都被嚇住了,反倒是一個身份低賤的人跳了出來,不過想來也就是應了大明的俗語:仗義每多屠狗輩吧,要不怎麼說華夏文化博大精深,放之四海而皆準呢?
“塚原,上國特使面前,你怎敢隨意拔刀?還不退下?”勝仁開口了。
儘管生活窘迫,可在京都御所的時候,他還是保持著威嚴的,即便對著公卿大臣,也很少直接說話,而是透過內侍轉達。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一說話就起到了作用,塚原收回了刀子,趴下認罪道:“請陛下恕罪,只是明國提出的要求實在過分,我等武士無法坐視啊!”
“下面的人魯莽,讓林大人受驚了……”勝仁自覺找回了點天皇的尊嚴,而且也看到了某種轉機,一邊微微向塚原擺手,一邊皮笑肉不笑的向林瀚說道。
“無妨,本官之前也收到貴方的要求了,說是這位塚原先生想和大明的勇士切磋印證,加深兩國友好,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將事情定下來……”
林瀚不哼不哈的打了兩句官腔,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後話鋒一轉,直接將禮儀之事和比試聯絡在了一起:“一場定勝負,若是貴方勝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