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的都答應了。可連蘭兒根本就不領情,最後乾脆就撒手不管了。
可要連蘭兒和羅寶財直接找連守義,又能找出什麼來那,最後只能是一筆糊塗賬,所謂的認打認罰,也不過是空話罷了。
這件事,是連蘭兒這邊佔理,但她卻心思太大,不能見好就收。最後還是這樣僵持的結局。
“你奶就沒說啥,她是向著哪邊的?”張氏就問連葉兒。
“我奶啥也沒說,就在旁邊聽著,也就罵了芽兒她爹幾句。”連葉兒就道。
果然,真正遇上正經需要解決的事情了,周氏根本就不會管。不得不說,周氏將自己的“職權範圍”劃分的非常清楚。她就負責掌管家裡的飯食分派,還有就是拿捏、轄制兒孫們。說白了,她就是要這個權。至於費心費力的解決事情,那她根本就不理會。
或許周氏認為那是男人們該處理的事,是連老爺子該管的,也或許,就算讓她管,她也沒有那個本事管的起來。
不過周氏沒有摻合這件事。應該是一件好事,否則會鬧的更亂。
“那她現在走了沒?”張氏又問連葉兒道。
“走了。還一邊抹眼淚,說她的心傷的透透的了,還說人說話辦事都得憑良心啥的。最後還說這個事沒完,銀鎖有個三長兩短的,就讓四郎償命。我爺讓我爹送她出門上的車。她上車的時候,說我爺偏心,向著兒子,不拿閨女、外甥女當回事啥的。”連葉兒就道。
“還說我爺也不是哪個兒子都偏向,就偏向大兒子和二兒子,別的兒子也不當一回事。她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連蘭兒最後上車的時候,還不忘挑撥一下,並順便拉近她和連守禮、連守信的關係。
“這個時辰走,天黑也到不了縣城,還得摸黑趕路。”張氏就往窗外看了一眼。
如今可以說是國泰民安,錦陽縣境內的治安十分良好。尤其是在青陽鎮這樣交通便利、人口比較多的大鎮,傳說中的鬍子、劫道的,已經絕跡很久了。不過不是望日,夜裡沒那麼亮堂,趕車還是有點危險的。
但是連蘭兒和老宅已經鬧僵了,勢必沒有留宿的道理。
大家又說了一會話,連蔓兒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就張羅著擺飯,張家一家,吳家一家,還有連葉兒一家依舊留下,大家一起吃過了飯,又坐著嘮嗑,直到掌燈時分,吳家和連葉兒一家才起身告辭而去。
張氏難免又背地裡囑咐了連枝兒許多話,也不過是讓她小心身體,同時不要因為懷孕就怠慢了公婆等等。
別人都走了,只剩下張家的人留宿。
張青山和李氏帶著小龍和小虎就住在後院東屋,張王氏、胡氏和張採雲住西屋,其中張王氏和胡氏兩妯娌住外間屋,張採雲和連蔓兒住裡屋,至於張慶年兄弟兩個,則是住在前院的客房。
五郎依舊住書房,小七因為年紀還小,又貪熱鬧,也跟了過來,住在後院東屋。
東屋裡,本來都是連守信把炕頭,然後就是張氏,現在張青山和李氏要留宿,連守信就把炕頭讓了出來,讓張青山睡。
張青山把炕頭,然後就是李氏,接著是小龍和小虎,然後是小七。張氏挨著小七,連守信則睡在最炕梢。
炕上燒的熱熱的,幾個人的鋪蓋都已經鋪好了,滿滿地鋪了一炕,大家都洗漱了,不過卻沒有就睡。小七、小龍和小虎三個湊在一起,在鋪的厚厚軟軟的被褥上面翻滾、笑鬧,張青山、李氏、連守信和張氏則都是坐著,一邊笑著看三個孩子,一邊嘮嗑。
張慶年兄弟和五郎都在前院,張王氏、胡氏妯娌兩個,張採雲和連蔓兒也洗漱了,不過沒回西屋,而是依舊坐在東屋,大傢伙一起嘮嗑。
暖融融的燭光,將一屋子人的臉色映照的更加柔和,伴著一陣陣笑語。一家子骨肉、親戚相聚,這樣的景象,是莊戶人家年節的時候長有的。
一鋪炕,因為來了遠方的親戚而鋪滿了被褥。大傢伙因為並不常聚,因此格外珍惜這在一起的時光,都不肯早睡,一般不嘮到半夜都不會躺下。還有那感情好,有說不完的話的老兄弟、老姐妹們,乾脆熄燈之後,躺在被窩裡還接著嘮。
實在困的不行,就睡一覺,等哪一個醒了,也不管天亮沒亮,就能叫醒另一個,接著還能嘮。
當時蓋房子的時候,張氏不樂意將東屋隔成小間,就是有這方面的考慮。小時候溫暖、快樂 的記憶,讓她非常喜歡這樣的場景。
“……這個事,吃飯的時候,你們三當家的說了。”張青山就道。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