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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啥,你說啥?”連蘭兒驚詫了。

連守信會頂嘴了,不再一味地給人留臉,而是直擊要害反擊了。

“好。”連蔓兒小聲叫好,對付這麼不知趣糾纏的人,就該這樣。

“你們家是她張桂香當家了?”連蘭兒氣憤地問。

張桂香是張氏的閨名。

“外面的事我當家,家裡的事孩子他娘當家。大姐,這個事往後就別再說了。咱爹那,我會寫信過去說。”連守信站起身來說道。

“你、你……”連蘭兒指著連守信,氣的說不出話來。

分家才幾天啊,周氏走了才幾天啊,原來那個被踩在她們腳底下,她連一眼都懶得去看的張氏,竟然都當家了!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這簡直比連守信不答應結親還要讓連蘭兒覺得無法接受。

“老四啊,你忘本啊,咱娘白養活你了……”連蘭兒就道。

“這都哪跟哪啊。”連守通道。他自然是無法瞭解此刻連蘭兒心中是怎麼想的,只覺得連蘭兒這話說的驢唇不對馬嘴。

“老四,你別不識抬舉,這是咱爹定下的事。我都上趕著來了,你這麼待我,咱爹和咱娘知道了,得咋心涼你想過沒。你這是想跟我斷道了吧!還是你想不認咱爹和咱娘了?”連蘭兒語帶威脅。

所謂的斷道,是三十里營子這邊的土語,意思等同於斷絕來往。

待連蘭兒不好。跟連蘭兒斷道,連老爺子那裡先不說,周氏那裡會怎樣。周氏肯定不會饒了連守信,怕了吧。怕了吧。

連蘭兒知道,連守信怕周氏,而且不忍心讓連老爺子和周氏心涼、傷心。

連蔓兒在外屋撫額。竟然能把嫁金鎖給五郎的事,跟認不認連老爺子和周氏畫上等號。這真是太彪悍,也太可笑了。

可就是這樣的邏輯,將連守信牢牢地控制了這麼多年。

那麼今天,連守信能掙脫這荒謬的枷鎖嗎?

“大姐,你這話哪也不挨著哪吧。我和爹孃咋樣,真輪不著你說。你去當羅家的家。我這連家,不是你當家。這時候不早了,大姐,我不留你了。”連守信開口送客。

前些天,張氏和孩子們已經說了。要跟連蘭兒斷絕來往。現在連蘭兒竟然也拿斷絕來往這事威脅他。

本來想的今天能談成一件好事,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連蘭兒心裡接受不了,而連守信的態度讓她徹底明白了。

連守信不再是麵糰了,他不受控制了。

想跟五郎做親,沒門。

連守信家不歡迎她。她從一進門,張氏就帶著孩子們走了,一口水也沒給她倒,更別說預備飯讓她吃。

連守信跟張氏是一股繩了。

“我沒你這個兄弟。”連蘭兒嗚咽著,往外就走。

“爹。剛才咋聽我大姑說,要跟咱斷道?為啥呀。”連蔓兒也沒躲,故意走上前去,問道。

連蘭兒奪門而出,連守信在後面長出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

“爹。”連蔓兒就走過去,拉住連守信,笑的一張小臉都發了光。“剛才我在外邊都聽見了,爹你說的話太有勁兒了。走,咱回家去吃飯,讓我娘給你做紅燒肉吃。”

“有紅燒肉吃?”五郎和小七從外面跑了進來。

“剛才那馬車裡是誰啊?”五郎就問了一句。他們從官道上過來,正好看見連蘭兒的馬車跑過去。當然,馬車簾子撂著,他們並不知道里面的人是連蘭兒,只是判斷這車是剛從鋪子前離開的。

“是大姑。”連蔓兒就道。

幾口人就往家裡走,一路上,連蔓兒就跟五郎和小七學說連守信剛才和連蘭兒的對話。

回到家裡,連蔓兒忍不住又將話跟張氏幾個學說了一遍。

大傢伙又是氣憤,又是高興。

氣憤的是連蘭兒形同逼婚,高興的是這次連守信沒有讓她們失望,將連蘭兒打了回去。

“……她這回去,肯定得捎信給他爺他奶告狀,還不知道咋說那。”張氏就道。

“咱那封信不是還沒送出去嗎,再添上幾筆,就把今天的事說說。還說我爹不答應婚事,就是不認我爺和我奶。依照著這麼說,那銀鎖可特金貴了,都跟我爺我奶平齊了,咱家沒那麼大的祖宗板,供奉不起她這個神。”連蔓兒道。

眾人本來生氣,被連蔓兒這麼一說,又都笑了。

“哥,你在信裡就說,咱不答應婚事,大姑就要跟咱斷道。讓咱爺評評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