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在他們眼裡,那是很不厚道的,是品行有問題。趙秀娥的嫂子帶著倆弟媳婦和幾個侄子霸佔一桌席的行為,在他們眼裡,就是不厚道的。她們又不是來晚了,而是故意落在後面,向知客的要了這一桌席。
趙秀娥的嫂子漠視周氏,可以被認為是臉皮厚,但是她罵周氏,讓這些以敬老孝順為準則的人,對她生出了更多的反感。
“老連家這次結的親家,可不好鬥啊。”一個年老的婦人小聲道。
“你才要飯花子那。”那邊桌上,幾個孩子風打不動地掃蕩桌上的飯菜,四郎還偷空還了一句嘴。
別吵起來,那樣就不好了。連蔓兒看了一眼連秀兒。不知道她是不是告訴了四郎他們。連蔓兒的意思,就是讓四郎這幾個來,把飯菜搶吃光了,然後就走,不要和趙秀娥的嫂子有什麼正面的、言語的衝突。
正正是趙秀娥的嫂子對付周氏的法子。
趙秀娥的嫂子單開一桌席。讓人看著不順眼,但是這樣喜慶的場合,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地。周氏是新郎的奶奶。如果周氏因為這件事攪了酒席,肯定要落人褒貶,還得落二郎抱怨。
同樣的。如果趙秀娥的嫂子因為幾個半大孩子搶菜吃。就攪鬧起來,那就是她不懂事,心窄,不顧她小姑子趙秀娥的體面。是她要落人褒貶,落趙秀娥,還有趙家人的抱怨。
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連蔓兒對周氏的很多做法都不贊同,但這不能改變周氏是連家的最高長輩這一事實,在她們自己家裡。什麼事都好說。面對外人,那連家人就是一家人。
趙秀娥的嫂子帶幾個人獨霸一桌席,連蔓兒不會說什麼。聽到了周氏的斥罵,趙秀娥的嫂子繼續吃席。啥話也不說,連蔓兒也不會管這件事,還會認為這個人很不簡單。
但是趙秀娥的嫂子不該罵周氏。
她們這些閨女、孫女可都在周氏跟前,就這樣讓人罵了,不還一點禮,豈不是讓人看扁了。
現在這個情形,趙秀娥的嫂子起身斥罵,已經落了下乘。
接下來,只要四郎幾個走開,這件事就圓滿落幕。趙秀娥的嫂子就是有再厚的臉皮,她也不好再開口要一桌席吧。
她要是真開口要,那更是不知進退,把臉給丟盡了。
連蔓兒這邊正想著,飯桌那邊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趙秀娥的嫂子被四郎頂撞,覺得沒了面子,捲起袖子一巴掌就往四郎的腦袋上扇。四郎就顧了吃了,沒躲利索,腦門上就捱了一下子。
連蔓兒跺腳,找四郎來,就是因為他又邋遢,又貪吃,能噁心趙秀娥的嫂子。她跟周氏說的時候,就是讓四郎把菜都搶了,然後就跑。結果成也貪吃,敗也貪吃,四郎一吃上席,怕是忘了連秀兒的話,該走的時候他沒有走!
這要是打起來了,可就熱鬧了。連蔓兒撫額。
四郎捱了打,終於不吃了,站起來,一矮身子就往趙秀娥嫂子的肚子上撞了過去。趙秀娥的嫂子被撞的後退了兩步,絆倒一張凳子,被她弟媳婦扶住了,才勉強沒有摔倒。
“咋地了,這是咋地啦。”吳玉昌快步從前院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道。
四郎幾個還沒有笨到家,一看來人了,忙一鬨而散,何家一個小子還嫌沒吃夠似的,將菜碗裡最後一點菜油汪汪地抓在手裡,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踢踢踏踏地跑了出去。
吳玉昌一邊喝罵了兩聲,作勢追了出去。
趙秀娥的嫂子這幾個人就被晾在了那。
周氏得意了。
“誰家有這個媳婦,可倒了血黴了。把她們老趙家的臉都沒丟盡了。這老趙家的家教,我看可不大好,不知道二郎媳婦咋樣,可別像她這個嫂子似的。”
“娘,大姑,那丸子我還沒吃夠那。”外面,趙秀娥的嫂子的那個摔了個屁股堆兒的小侄子,哭歪歪地嘟囔道。
這對於正惱火的趙秀娥的嫂子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這是咋地啦,快坐下,還有菜沒上的,一會菜就上來。”吳玉昌這個時候走了回來,陪笑對著趙秀娥的嫂子這一眾人道,又蹲下身,對著那個抹眼淚的小孩子道,“這胖小子真招人稀罕,丸子沒了是吧,一會大伯給你看看去,給你端一碗來,就給你一個人吃,不給別人。”
旁邊也有人就邀請趙秀娥的嫂子過去,和她們做一桌。
連蔓兒打量了一下,這些都是好人,她們這麼做倒不是說對趙秀娥的嫂子有什麼好感,這種行為,名之為“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