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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劉鐵石象一個猴子般靈活地順樹溜了下來,看得大頭都有些發呆,接上了腔:“也得看他們有好的一面,他們退回了主陣地,沒開小差吧,在後來的戰鬥中可沒當孬種,一半都戰死了,剩下幾個也都十分鬧心,對不對,還是可能改造好的。”說著,看了三皮一眼。

三皮嚇了一跳,心虛地避開了劉鐵石的目光。

突然,不遠處砰的響了一槍,小柳子反映最快,操起槍指向四周,三皮已經衝向了響槍的地方。“溜子”(劉鐵石,三皮心裡剛命名的),向樹上的七狗打著手勢,七狗又仔細觀察了一圈,搖了搖頭。

三皮衝到地方,看到小鋼炮沮喪地坐在一邊,幾個逃兵正圍著一具屍體抽泣,是那個戰士受不了了,自己開槍自盡了,三皮呆了。

劉政委聞聲趕來,也是十分惱怒,他狠狠地看了劉鐵石一眼,拉著他走向樹後,七狗趕到,一閃身走近劉政委,挺身擋在了劉鐵石身前。

劉政委複雜地看著兩個剛升為基層指揮員的部下,嘆了口氣:“行啊,給我有難同當啊!”

十幾分鍾後,排裡召開了第一次會議,會上劉政委公佈了幾件事,第一,這幾個逃兵回到駐地將被禁閉十五天,記大過一次,本期新訓不及格,留到與下期新兵一起重訓。第二,原吳啟功班集體立功一次(那時立功不分等)。第三,何衝、劉同志、吳啟功個人立功一次。

三皮著了急,“我呢?把我忘了吧,我還幹掉一輛……”

劉政委笑著說:“祁波同志作戰勇敢,首開抗聯擊毀日軍坦克之先例,記大功一次,”三皮興奮地直伸舌頭,但劉政委又開了腔,“但祁波同志不聽命令,擅自開槍,暴露我軍意圖,禁閉三天!”

三皮臉上表情剎那間凝固了,哭笑不得,大家鬨堂大笑。

劉政委又開始開導全排,幾個新兵有錯誤,但是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大家不要歧視,“比如這位張相龍同志,一個人與三個鬼子拼了刺刀,幹掉了二個鬼子;這位孫狗剩同志,單槍殺敵四名,你呢?”劉政委問起了仍在憤憤不平地小鋼炮,小鋼炮低下了頭。

“剛上戰場,每個人都害怕,我也怕,一怕就要出錯,可是隻要他們能真正殺敵,那麼就是我們的好同志!”最後劉政委說。

會後,大家選出了班長,劉鐵石為一班長,帶領那幾個逃兵;三皮落選了,小柳子當上了二班班長;大頭—劉同志當起了炮兵組長。

送劉政委走的時候,劉鐵石不解地問:“三皮的處理是不是重了,要不是他那一槍,這大坨鬼子我們吃又吃不下,吐又吐不出,那可咋個辦喲?”

劉政委輕輕一笑:“獎懲分明嗎!”

可是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閃動著,“鬼子,鬼子這次來得兇猛啊!”

確實,從一九三九年起,鬼子就不斷地在東北地區增兵,四一年時已經達到了頂峰—七十萬,對外號稱百萬。由於抗聯不斷的集結,日本關東軍被抗聯深深地拖入了戰爭的泥潭,有力地支援了關內的抗日戰爭,並且讓日本原計劃的對蘇作戰,根本沒辦法實行。七、八年的戰鬥,嚴重打擊了鬼子,但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實力,鬼子的這次秋季掃蕩,來得早,參加的人多,是幾年來最瘋狂的一次,氣勢洶洶啊。

涉過舒蘭河,七狗排變成了全營(以前對外號稱團是虛張聲勢)的先鋒,他們首先挺進到了趙家窩棚一代,這是松源軍區的門戶,過去後,就是軍區了。

趙家窩棚已經成了人間地獄,所有房屋全部被燒燬了,除了曬穀場上六七具老人與孩子的屍體外,老百姓一個不見,孫狗剩從一堆廢墟下,拔出了一個全身*的姑娘,他也是被糟蹋的奄奄一息,“都被畜生們抓走了,往東北走了……”沒說完,姑娘就斷了氣。

七狗帶頭就往東北追,三皮小柳子緊緊跟上,大頭沒顧上喘氣就和兩個大炮(小鋼炮與張大炮)跟著去了。劉鐵石犯了難,他的一個班留在了原地。七狗根本不知道這已經是一天前的事情了,他一口氣往東走了十幾裡,還是不見蹤影,道上隨處可見的屍體都已冰冷,一路上他發現根本不可能只是一個村子的人,因為道上的腳印成了大道,三皮小柳子快速地登上了山頭,證實了附近的幾個村子還都在冒著煙火,“不好!鬼子偷進了軍區!”

訊息被證實了,劉政委望著東北方已經被火光映照得紅了一片的湯原,焦躁地思考著……

這次鬼子動用了近一個師團進行掃蕩,實行的採取保甲連坐法和增建集團部落野蠻手段迫使上萬的老百姓,離開了祖祖輩輩生活的村莊,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