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帶走寶寶?”
“不是主要原因,只是附加條件。”
“主要原因是什麼?”
程牧陽笑一笑,聲音低下來,卻並非是回答她的問題:“北北,你沒發現這條路線,風景非常好?”南北看了眼窗外,聽見他繼續說道,“這條從北京通往莫斯科的鐵路,車站之間間隔著數千裡,只有大片的森林和草原,非常適合安靜的看書,或是做一些喜歡做的事情。”
“的確很美。”她隨口應付。
“最主要的是,整個行程剛好六日六夜。”
她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這個男人,還記得自己在沙特應允了什麼。
程牧陽笑而不語,接通內線,吩咐人送來晚餐。
很快有個莫斯科姑娘,端來烈酒美食。
南北在那個姑娘放下托盤時,才隨便看了她一眼,卻有些愕然。是喀秋莎,在比利時念書時她的室友,那個多年未見的莫斯科姑娘。喀秋莎只是對她齜牙,笑了笑,很快用俄語和程牧陽恭敬地說了句話,退出房間。
南北更加疑惑,回頭看程牧陽。
看來她真的需要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關於比利時,關於程牧陽和自己的相識,是否都是他的刻意安排:“她是你的人?”
“不是,”程牧陽摟住她的腰,輕輕捋著她的長髮,“她是安全域性的人。”
南北躲開他的手,卻躲不開他忽然望向自己的目光,像是看著一樣等待了太久的東西。
這樣的目光,很容易讓她妥協。
“這個問題,我以後再問你,”她的聲音,不覺低了下來,“告訴我,我哥哥答應幫你,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麼?”
程牧陽安靜地看著她,過了會兒,才突然笑了笑。
“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是我十四歲時,經歷的故事。”
他邊說著,吻已經落在她的身體上:“我十四歲那年到過瑞麗畹町,見過你,那時候你很小,笑的時候眼角微微揚起來,漂亮極了。”她訝然看他,程牧陽笑了笑:“意外嗎?從我第一次看到你開始,我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根本就不會有其它的存在。”
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他並不著急。這麼長的故事,他需要慢慢地講給她聽:他,程牧陽,是如何欠了她一條命。
而又是如何,貪得無厭的,要了她一生一世。
—— 全文完 ——
☆、番外 Here with me
在夜晚乘坐火車,總有種不真實感。
南北耳邊是列車行駛過軌道的鏗鏘節奏,靠在車廂的牆壁上,能感覺到輕微的震顫。節奏,全部都是有規律的節奏,聲音、觸感,都能讓人想起過去的許多片段。
“我想起,我第一次坐火車。”她用手臂挽住被子,臉貼在上邊,看坐在窗邊的程牧陽。而他就這麼穿著簡單妥帖的休閒衣褲,腳踩白色的拖鞋,坐在那裡,翻看著手裡的報紙。
手邊,有一壺茶。
像極了千島湖畔的某個清晨,他和她尚未開始的時候。
“很特別?”
“還好,”南北聲音低下來,“那列車特別破,坐上去感覺身子都是顛簸的,那時候,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坐這不舒服的車,總是哭。誒?你別笑,你知道我那時候只有幾歲大小,第一次吃苦,真的是隻知道哭。”
“後來呢?”
“後來?我記得我坐了一夜,哥哥抱著我一夜,低聲哄我。天亮了,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哥哥就把我放在車站破房子後,找了繩子綁著我的手腳,還堵住我的嘴巴,然後找了幾塊破的布和席子,蓋著我,就這麼綁了我一天。”
程牧陽蹙眉,看她。
她倒是怡然自得,絲毫沒有不適的回憶感。
“當時我恨死南淮了,白天那麼曬,特別不舒服,還有很多的蟲子,我就覺得我特別恨我哥哥,我覺得他想害死我。”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南北低笑了聲,仰面躺在床上,“他回來,帶我走,給我吃喝。然後繼續找個地方這麼綁著我,不讓我動和出聲,消失幾個小時,有時候是一天一夜,然後再回來帶我走。直到我長大了,不哭鬧了,知道他是為了引開追殺我們的人,我才不恨他。”她沉默下來。
只有南淮知道,小時候她恨他,恨的多激烈。
咬的他手臂傷痕累累。那時候真的是小,不懂事。
“你第一次坐火車,是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