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誓庭不答反問,“你怎麼看待康家?”“一個曾經顯赫,卻正在沒落的家族。”刑懷栩一針見血。“我要重振康家。”康誓庭看向刑懷栩,“一個優秀的妻子,就是我最大的投資。”刑懷栩微微眯起眼,“你覺得我能勝任?”“你是最好的。”康誓庭篤定。刑懷栩點頭,“好。”康誓庭儘管知道刑懷栩經過一夜深思熟慮,得出的結論必會慎重,卻還是被這輕飄飄的一聲好震懾住,忍不住問:“你確定?”刑懷栩看著康誓庭,嚴肅道:“不管咱們現在感情如何,忠貞都必須是婚姻的前提。”康誓庭不假思索道:“必然。”兩個人突然一起陷入沉默,都不知道接著該說什麼,直到刑懷栩呢喃了一句,“婚姻是建立在感情基礎上的良性投資……”康誓庭直勾勾盯住她,“你還憧憬愛情嗎?”“別人可以為愛忠貞。”刑懷栩認真道:“我可以為忠貞放棄愛。”康誓庭哭笑不得,揉揉她的頭髮,“別這麼嚴肅。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要讓夏薔身敗名裂,從此再無立足之地。”她說這話的時候毫不遲疑,漂亮的臉上一片肅殺。康誓庭點頭,“好。”他和刑懷栩各自說了一個“好”,兩個字比起所有契約都更行之有效,也更叫人信服。☆、 康家媳婦康家媳婦刑懷栩在第四天時堅持出院,康誓庭一大早便來接她。室外陽光大好,隱約還能聽見都市清晨交融的車流與鳥啼,刑懷栩和住院部的醫生護士道過別,康家的司機已經等在樓下。“去刑園。”刑懷栩上車即交代。康誓庭轉向她,並不贊同,“不急於一時。”刑懷栩瞥他一眼,“我不是去算賬的。”康誓庭挑眉。“我去拿證件。”刑懷栩在病房睡上四天,筋骨都軟了,靠在位置上連眼都不想抬,“否則怎麼登記結婚。”康誓庭聞言,竟然愕然。刑懷栩等了會兒,見車子毫無反應,有些不耐煩地皺眉。康誓庭忙給司機使眼色,下秒又暗搓搓笑了。“笑什麼?”刑懷栩睜開一隻眼,模樣古怪地盯著康誓庭。康誓庭輕笑搖頭,“咱們倆都是早婚。”“成名要趁早。”刑懷栩閉上眼,陰陽怪氣道:“結婚也趁早。”康誓庭拉過她的手,捏住她右手無名指不放。刑懷栩再度睜眼,“幹什麼?”“在想要給你買個什麼樣的戒指。”康誓庭捏著她的手,反反覆覆看。“戴個巨大鉚釘的,能當暗器用。”刑懷栩又眯起眼,過會兒打了個哈欠,眼角有淚,困的。等車停到刑園外,康誓庭不讓刑懷栩馬上下車,他說還要等人。刑懷栩問等誰,康誓庭笑而不語,等了約莫二十分鐘,一輛rolls-加長版徐徐駛進刑園路,停在大鐵門前。車門開啟,從車上下來一位中年男人,五十上下,形態發福,笑容可掬,他穿著量體剪裁的墨色西裝,淺藍的窄領帶上夾著枚亮閃閃的鑲鑽領夾。刑懷栩急忙下車,站在車旁衝那男人笑,“康伯伯。”康誓庭單手支在車頂,也笑道:“爸。”康炎幾步走近刑懷栩,笑得開朗,“日頭曬,咱們先把今天的事解決了,往後有話慢慢說。”他清咳一聲,對對面康誓庭擺手,“走吧,進去。”說罷,他大步走回自己車上,烈日底下轉身衝刑懷栩豎起大拇指,咧嘴一笑,鼓勵她,去吧。刑懷栩坐回車內,他們的車緊跟在那輛rolls-後,駛入刑園大門。車子停在主樓正門前,刑懷栩下車,正要主動過去迎接前輛車的康炎,誰知車門開啟,一位兩鬢斑白的老爺爺拄著柺杖率先下車。隨後,康炎也牽著一位女人下車,並朗笑著向刑懷栩介紹,“我父親,我太太。”刑懷栩猜到康家有人會來,卻沒想到他們傾巢出動。這些人她全都認識,卻也全都沒接觸,她有些侷促地望向康誓庭,以眼求助。康誓庭正扶著康老爺子緩步前行,收到眼波訊號,抬頭衝她眨了下眼,笑吟吟地讓她到自己身邊來。刑懷栩忙一陣小跑溜到康誓庭身邊,對康老爺子笑道:“爺爺,您好,我是栩栩。”康老爺子哈哈笑道:“你好啊,栩栩。來,你扶著我。”除去腿腳不方便,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矍鑠。康誓庭聞言退開,只讓刑懷栩一人扶著老人家。主樓大門也在此時開啟,刑鑑修和夏薔並肩站在門後,臉上各自都是打小練起的笑,沉穩幹練,如迎春風。刑鑑修瞧見老爺子身旁的刑懷栩時吃驚不小,但他沒有多問,只熱切地招呼客人。夏薔對刑懷栩的出現似有預料,視線交匯時絕口不提前幾天的事。趁刑鑑修夫婦去和康炎夫婦問好時,康老爺子輕拍刑懷栩的手背,低聲笑道:“我來給你撐腰,別怕。”刑懷栩心中有感,默默點頭。一行人步入客廳,慧嫂已經佈置了茶水和甜點,等他們入座,便開始泡茶。茶是上好的君山銀針金鑲玉,但絕非刑家款待貴賓的好茶,刑懷栩只瞥一眼,就知道夏薔這是在使下馬威。刑鑑修如今傷勢大好,氣色不錯,但從思維靈敏和談吐水平來看,還是顯遜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