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弼然誇獎道:“看來要給你家頒發五好家族獎狀了。”刑懷栩也笑,“是該發,等我生完就發。”康誓庭摸摸她的肚子,笑道:“對我們全家而言,你和這個孩子就是最好的善報了。”= = =幾天後的傍晚,刑懷栩的羊水破了,沒過多久,她開始陣痛,醫生護士全圍著她,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她被推進產室,康誓庭換好無菌衣,也守在旁邊。刑鑑修和段和祥得到通知也趕了過來,和康家長輩一起等在產房外。尤弼然和虞泓川也在,緊接著段琥和刑嗣枚也跑來等著。刑懷栩從懷孕初始便狀況不斷,身體一直不太好,康老爺子特地請了產科兒科名醫過來預防萬一。所有人等了一整晚,直到醫院窗外晨曦微啟,產房裡終於傳來訊息。刑懷栩順利生下一個男孩,母子平安,一切都好。☆、 有因有果有因有果刑懷栩孕期和生產都被當成重點防護物件,本以為新出生的孩子能幫自己轉移焦點,誰想那裡裡外外一群人還是圍著她,又高興又緊張又憂愁,各個都像潛在精分患者。刑懷栩納悶,抽空偷問康誓庭,“他們都怎麼了?難不成我生孩子的時候,順便查出了什麼病?他們不敢告訴我?”康誓庭用手指輕彈她腦門,啼笑皆非,“胡說八道什麼?你好著呢。是我爸說孕婦產後身體和心理落差大,家人要積極照顧疏導,預防產後抑鬱症。”刑懷栩差點被魚湯嗆到,“咳咳咳!他們想得可真多。”康誓庭替她擦掉下嘴唇的湯珠,笑道:“他們還排了班,誰誰什麼時候看孩子,誰誰什麼時候陪產婦,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刑懷栩哭笑不得,推開湯碗倒在床上,“自由,我的自由!”這邊正口口聲聲唸叨著自由,那邊初生嬰兒睡醒餓肚子,哭哭啼啼被趙祈抱過來,刑懷栩馬上熟練解開衣襟,給孩子哺乳。康誓庭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她們母子。刑懷栩抬頭見他一眨不眨盯著自己,微微歪頭,輕聲問:“在想什麼?”康誓庭小聲地笑,“我在想,如果讓我拿全世界換你們,我願不願意。”刑懷栩抿嘴笑,“你願意嗎?”康誓庭點頭,認真道:“在所不惜。”= = =刑懷栩抱著兒子出院後被送回康家別墅精心照顧,康老爺子喜不自勝,讓康炎拿著嬰兒生辰八字親自跑了趟五臺山,最後定下大名徙義,小名叫小九,因為君子有九思。刑懷栩聽到這名字,私底下笑得不行,“千里求名最後就得了這兩名字?還不如我在家隨手翻翻字典呢。”康誓庭初聽到那名字,也在自嘲,“我們家的名字就沒起的好聽的,看來命運又一次傳承到我兒子身上了。”尤弼然沒弄懂他們嘲笑的點,抱著乾兒子滿臉迷茫,“我看著挺好的啊,就是已經預感到他將來要被小夥伴起外號叫‘蜥蜴’了。”“徙義,見義則徙意而從之。”刑懷栩說:“雖說主忠信,是為崇德,但何為義,何為德?當本意和外義衝突時,他又如何而徙?君子有九思,做了君子,固然坦蕩蕩,但路也更難走。”尤弼然聽到刑懷栩的解釋,頓時心疼道:“那不行啊!你們去給他改個名字吧,不做君子了,只要他平安健康就好了呀。”刑懷栩無所謂道:“真櫟和嗣枚的名字還是真命天子的意思呢,又有什麼用?名字這東西,念著順口,筆畫別太複雜就行。”“哎!有你這麼不負責任的媽嗎?”尤弼然轉向孩子他爸,正義凜然道:“你去和你家老爺子說,別給我乾兒子起這名字,徙不就是走嗎?他還這麼小,哪有讓小孩子走遠遠的路的道理?”康誓庭說:“要想改名字得先和我爺爺理論一遍,再和我爸計較一下辛苦,最後親自去五臺山和高僧喝幾杯茶。”他頓了一下,聳肩笑道:“還蠻辛苦的。”刑懷栩也笑,“對,太麻煩了,將就著用吧。”尤弼然氣道:“你們倆最討厭了,對外橫得要死,對內慫得沒救!”雖說奇怪,但高僧起的名字還是被定下來。小九滿月那天,刑鑑修送來兩套兒童戴的富貴平安金銀手鐲,其中一套是刑懷栩小時候戴過的,另一套是根據小九生肖新打的,看上去比康老爺子找香港工匠打的那副更華麗金貴。老爺子被比下去後,有些不高興,私底下埋怨刑鑑修打腫臉充胖子。的確,刑家股價持續下跌並停牌,經營情況惡化並爆發債務危機,如果不盡快走出困境,刑企將面臨被除牌和破產清算的法律風險。刑家已經上了懸崖,刑鑑修能不能力挽狂瀾,外界都在觀望。但刑鑑修始終堅持不和刑懷栩商量這件事,幾次接觸,他的神態越來越疲憊,意志也越來越不堪重負。刑懷栩便只向刑鑑修打聽刑真櫟身邊的年輕人,刑鑑修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說其中一個已經引咎辭職。刑懷栩問了名字,記得那人姓林,正是刑真櫟大學室友,是他最信任的工作搭檔。“走了?”刑懷栩問:“去哪兒?”刑鑑修說:“我哪知道?做出決策的是真櫟,那些手下的人想走想留,我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