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過,好像是一封信,又像是一張照片。”刑懷栩收起信封,完全沒有要拆的意思。刑嗣枚疑惑道:“你真的不看?”刑懷栩篤定道:“不看。”刑嗣枚等了半晌,見她態度堅決,知道自己好奇心得不到滿足,便告辭離開了。等刑嗣枚一走,康誓庭問刑懷栩,“你是真的不想看,還是不想在刑嗣枚面前看?”“我預感看了這裡面的東西,現在的太平日子就會消失不見。”刑懷栩重新拿出信封,毫不猶豫地拆開,“看還是要看的,但應不應該讓嗣枚看到,我卻沒有把握。”她捏開信封口,果然從裡頭抽出一張舊照片。= = =尤弼然聽說刑懷栩有事和自己商量,風風火火趕來老屋,剛見面眼前就被塞了張照片。照片很舊,估計有二三十年曆史,拍攝的內容是在草木茂盛的河岸,兩個不知為何事起了爭執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揪住了另一個的衣領,怒不可遏,下一秒似乎就要以拳相向。尤弼然盯著照片辨認許久,指著其中似乎要被打的年輕人,不太確定道:“栩栩,這個人是不是你三叔刑鑾治?年輕時候的,看上去才十幾歲?”書房裡,刑懷栩和康誓庭難得都是一臉嚴肅,尤弼然被嚇著,皺眉問:“怎麼了?難道不是刑鑾治?我看著挺像的啊,就是這張臉嘛。”“確實是這張臉。”刑懷栩說:“但他不是三叔。”尤弼然想了許久,恍然大悟,“這是你四叔?他們是雙胞胎,你怎麼認出來的?”刑懷栩說:“雖然是雙胞胎,但他們性格南轅北轍,尤其三叔驕縱跋扈,哪有這副忍辱負重等著捱打的表情。”刑懷栩深以為然,點頭之後又問:“那另外這個人是誰?”她問到了問題的關鍵,刑懷栩沉默不語,她便轉頭看康誓庭。康誓庭回答道:“他是刑鑑齊。”“刑鑑齊?”尤弼然瞪大眼,雖然知道了對方身份,卻沒覺察出不妥,“栩栩,他是你二叔?那個英年早逝的二叔?”刑懷栩默然點頭。“原來你二叔長這樣啊。”尤弼然感慨,“挺好看的,看上去也挺健壯的,像個聰明人,說實話,你們刑家的基因挺好的,生出來的小孩雖然脾氣都不好,但智商都不差,外貌也是……”康誓庭見她離題萬里,敲敲書桌,把一份影印件移向她。那是一份舊報紙的影印件,尤弼然俯身細看,期間數度眨眼,一分鐘後抬起頭,連那張照片都不敢拿了,只一個勁猛搓自己雙臂,“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誰都知道刑家老二英年早逝,但具體如何沒的,刑懷栩這一代其實並不清楚,只大概知道一開始以為是失蹤,後來屍體在河裡被發現,才確認是溺亡。康誓庭讓尤弼然看的舊報紙影印件裡就是當初事件的相關報道,裡頭提到的刑鑑齊失蹤和被打撈回來時的衣著特徵和刑懷栩給她看的舊照片裡一模一樣。加上照片是在河邊拍攝的,尤弼然已經聯想到那張照片的性質了,但她有些發憷,下意識想拒絕那個可能性,“年齡對的上嗎?或者只是恰巧穿了同一套衣服呢?”“三十幾年前發生的案件了,現在可能也查不到什麼證據,當年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察要麼去世,要麼退休,但是當初寫報道的記者還找得到。”康誓庭指指舊報紙上的記者署名,說:“那記者篤定這起案件有內情,他堅持刑鑑齊當初屍檢查出不是單純的溺水,除去溺水死亡外,他的頭部曾遭到撞擊,有明顯的傷口。警方也傾向於他是被人打傷昏迷後丟入水中,可公佈真相後這些證據又全都消失了。”刑懷栩問:“那我四叔呢?有他的線索嗎?”“在所有相關取證裡都沒有你四叔的蹤影。”康誓庭看向被扔在桌上的照片,“目前為止,除了那張照片,誰也沒把你四叔和你二叔的死聯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