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喝。此藥還得再喝三天身上傷口才能癒合。”
“呵呵。”
又一聲冷笑,然而那人卻並沒有抗拒遞過來湯勺,而乖乖張開了嘴巴將苦澀汁水全部吞了下去。
“明知道凡間藥只能治療皮外傷,想讓我恢復神力還要仙界靈液才可。”
翹著二郎腿,墨綠色瞳仁閃爍著揶揄光芒。
“我不知道。”
面對銀狼提點,皇甫玄紫卻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猶自專心將剩下藥全部喂到口中。
“切,裝傻充愣。”
皺皺俊挺鼻子,少年墨綠色瞳仁裡閃出一抹譏誚。
“皮外傷能恢復就已經很不錯了,不需要非化為成|人樣不可。”
看著對方將自己熬藥全部都喝光,皇甫玄紫依舊那副看不出情緒淡漠表情。舉手投足之間只流露出對喂藥認真,完全不在意被服侍那個人所思所想。
“你這混蛋!”
原本還滿不在乎拿皇甫玄紫打趣,但一聽說對方根本無意將自己完全治癒。銀狼再也按耐不住憤怒情緒,一把揪住男人衣領掄拳就要打。
“你真是太天真了,以為最起碼能被人所救。結果,反而一步一步落入了這個狐狸精圈套裡!告訴,囚禁了我也沒用!若你想做什麼對王不利事,銀狼就演算法力盡失也能與你同歸於盡!”
“輕點,我說──”
見一頭銀髮少年氣急敗壞將俊臉直逼著自己美顏咆哮,皇甫玄紫卻只用手輕拍著那威脅著自己脖子爪子。
“在下只個凡人而已,禁不起這位神仙怒火。”
媚眼雖然柔情無限,但紅潤嘴唇卻勾起了一個冷冽弧度你。
“而且……銀狼兄弟,我怎麼看都好心救你的那個人,怎麼反而恩將仇報呢?”
“少跟我來這套!”
鼻尖嗅著從對方身上傳來陣陣蘭花幽香,銀狼莫名感到氣悶。一個甩手,又將皇甫玄紫纖瘦身子狠狠丟了出去。
“你上輩子是狐狸精,上上輩子也是狐狸精!難道這輩子就會變成好人麼?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所有人都喝了孟婆湯。只有你用男色誘惑孟婆,少喝了半碗沒有將前世記憶全部忘卻。紫狐啊,你安什麼心?當年報復難道還不夠麼,非要生生世世都讓王死於非命才滿意?”
“話不能這麼說,死於非命自作孽,不可活。”
提起這件事,皇甫玄紫淡漠面具終於被撕裂。冷笑著整理好自己衣領,慢慢轉身,留給床上少年一個無情背影。
“怎麼會?你明知道……明知道那日月之神詭計!”
先前桀驁氣焰消失殆盡,銀狼忍住身上傷痛顫抖爬到床沿,近乎乞求抓住玄紫衣襬一角。
“王不想象中那般無情人,一直都在變好啊!”
“變好?”
揚起一邊細眉,皇甫玄紫把玩著自己一綹青絲露出一個妖媚卻殘忍笑。
()
“有麼──”
“幾千年前,為了滅我族類,將自己親生妹妹彩霓推下魔界做餌。可憐那彩霓仙子清純如玉,到最後卻落得個被活活奸死下場。幾千年後又故技重施,將情人送到麒麟國來做那紅顏禍水,迷惑兄弟二人。企圖謀朝篡位,將二人一併殺死。甚至不念那兄弟之情,手足之誼。這樣魔鬼,殺一萬次都嫌不夠。”
“……那你還……還……”
不可思議睜大了綠色眼眸,銀狼望著皇甫玄紫逐漸猙獰面容只覺得駭氣凜然,渾身發冷。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既然在心裡那麼恨魔夜風,為什麼方才還在外面做出那副假惺惺模樣?難道說故意向魔夜風示好,用親情軟化心智只為了更進一步扼殺生命嗎?
紫狐啊……
究竟有多深藏不露……有多表裡不一呢?
“還什麼?還和他稱兄道弟?還還和把酒言歡?”
輕盈伸出舌頭將紅櫻色嘴唇舔得性感而溼潤,皇甫玄紫挑起眼梢笑意更濃更冷。
“那有什麼,逢場作戲罷了。別忘了,我可是狐啊。當年既然騙得了夜風王,現在也一樣能騙得過魔夜風。人生本就場戲,真真假假又誰能真正弄得清呢?”
說著說著,皇甫玄紫竟然抿唇咯咯笑了起來。
但見蘭指微翹,青絲如瀑。未施脂粉蒼白俊顏上,只有嘴唇嫣紅如血,既冶豔又預示了血雨腥風不詳。銀狼跪在身後看著這記恨千年狐妖化身,只覺得身體中蘊藏了快要爆炸恐懼以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