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年多,周海青在知青點內的生活還算不錯,加上辦公室內新增了一個電話,他也有很久沒有跑出去過,安心的在呼蘭市待著。但自從收到了一封來自哥哥的電報後,周海青就坐不住了。那封電報明確告訴他周冬青被葡萄架砸傷了,並且傷勢還很重。而周海青並不能正常的出行去漠北。思來想去,他決定再次出逃。 依靠著自己作戰時的經驗,周海青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輾轉到了疆域,剛和自己哥哥說上幾句話,就被漠北地方上的幹部們給抓住。對於當時上山下鄉的知青來說,外逃可是大事,但到了周海青身上又有那麼一絲情有可原:外逃知青都是想方設法的回家,但他一個人花了一個月時間到疆域,僅是為看一眼自己受傷的兄弟。加上他又是個戰鬥英雄,漠北市政府沒有過分為難周海青,打電話給呼蘭市知青點同志們領他回去。這一次來接他的人正是張福貴一行,他這次自告奮勇前來不為其他的,專門想教訓這個眼中釘。 漠北知青點的同志們還在跟周海青交流如何照顧自家兄弟的時候,張福貴一腳踹開了大門。這一下連知青點的村長都被嚇著了:“你們是什麼人?”眼見著周海青還在這裡滋潤的和其他人聊天,張福貴就氣不打一處來:“周海青!你這個破壞革命生產的罪犯,還有臉在這裡跟別人閒聊?”看見這個陣勢,村長也明白這是呼蘭市知青點的人來這裡了:“你們是呼蘭市的同志吧?這位周海青同志來這裡不是為了別的,他哥哥受傷了……”話還沒說完,張福貴就一把薅住周海青的頭髮:“老子跟你說話呢,你還跟這兒坐著?沒一點作為罪犯的態度,老李,幫我把他給捆上!”說罷,一旁的老李和同行的二人一起上前,準備制服周海青。問題是他們都忘了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退伍老兵,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他們四個毛頭小子給抓住。周海青首先飛起一腳踹翻了正欲上前的老李,趁著一旁的張福貴還在愣神,又一拳揍在他的胃部,這一拳讓他差點連苦膽一起吐出來了。 村長趕忙出門喊來了公安局的同志過來幫忙,這才避免了周海青做出其他事情來。“周同志啊,你跟他們有什麼過節麼?”村長的話也是周海青心裡想的:自己與張福貴沒有什麼大的過節,但平時就是被對方故意找茬,之前只是偶爾拌拌嘴丟丟石子,能忍就忍。這次升級到了武力衝突就不一樣了。“老村長,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就是一個上山的知青,也沒惹著他啊。”周海青因為性格,很少會跟知青點上的人交流,即使不熟也不會有什麼恩怨;但他並不知道,就是因為自己住的房子這件事兒,讓張福貴斤斤計較了這麼久。 一旁公安局的同志們也犯難了,一方面周海青是出逃知青,另一方面他又是個戰鬥英雄,而旁邊捱揍的是知青點來抓逃的人,兩邊都不好得罪。張福貴知道自己做的太過頭了,自己先認了慫,‘回去時有你受的!’ 可惜周海青沒想到這麼多。 第二天,張福貴他們帶著周海青去往省城的火車站,一路上他都在想著怎麼解決周海青這個眼中釘。當他們路過一家國營小賣部的時候,他心裡總算是有了主意。“你們等等!”他掏出來身上的錢走進了小賣部。“哎,同志,你們這裡有什麼特色的東西賣麼?”一旁的營業員見著張福貴口音不是本地的,熱情推薦著店裡的東西。張福貴拿了四瓶酒和一隻風乾羊腿,雖然花了不少錢,但靠這些能解決周海青的話,他覺得這錢花的很值。“走吧走吧,這幾個晚上有著落了。”他們要跟著一輛煤車回呼蘭市,晚上屬實難熬,這幾瓶酒既能禦寒還能消磨時間,周海青也覺得沒什麼問題,畢竟自己來到北方後也學會了喝點酒。車站裡,開往呼蘭市的煤車就快裝車完了,老師傅們也呼喊著讓這些知青點的小同志趕快上車。 這些鐵皮車廂著實讓周海青有點發怵,呆在裡面的時候不知道這門該不該關:關上吧,這裡面密不透風,很容易暈過去,不關吧,晚上萬一掉下去,很可能就沒命了。“沒事兒的小夥子,你在兩邊睡著,門關個一半都行,這車廂裡面還是安全的。”老師傅知道他沒坐過這種車擔心,給了他們一個手電筒:“晚上千萬別生火玩兒啊,這出了事情可不得了。” 白天的時候,幾個人都在車廂裡坐著,沙漠上實在沒什麼好的風景,看了一會兒都想睡覺,張福貴一行人直接躺在煤堆上睡著了,周海青還擔心車裡的煤掉出去會讓老師傅挨批,用一旁的舊鐵鍬把煤都歸置在一起,順便空出一塊平地方便自己躺著。這一躺就直接到了深夜,起來一看,張福貴幾個人正打著燈開酒喝。“老周,一塊兒喝點。”看見張福貴使得眼色,老李知道自己喊他是最有用的。“不了,我……”本想拒絕老李的邀請,但身上實在太冷,加上他們四個人都撕下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