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區長張北棟的兒子和妻子都參加了這次詢問,柯銘的問話也很簡單,想詳細瞭解他在江島度假村的招標前後有什麼不一樣的行為。“大北他沒什麼不一樣的,經常是前後跑的,也就是那時候吃喝多一點……”那段時間不像現在,請客吃飯什麼的還是常事,柯銘也沒有多問,寒暄一番結束了問話。 不到半天的時間,市政方受害人的家屬都詢問了個遍。柯銘最終確認了一件事:“這個案情內牽涉的人員,全部和江島中心的廢棄度假村有關。”從拍地落實到正式批文下,都與死者有關聯。“並且還有一點是靠著多年前的記錄找出來的,黃鉅當年和這位匡姓老闆一直明爭暗鬥的拿取這塊地,但是最終成為了當年的的標王。”黃鉅是死者黃韻珍的父親,也是本省最大的連鎖餐飲巨頭,他成為了柯銘下一個詢問的目標。 “黃鉅現在的脾氣很暴躁,你最好別跟他起什麼衝突。”祁東文很擔心師弟這暴脾氣。“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莽撞,更何況是面對一個老來喪女的人。”柯銘這句話說的不無道理,自己被磨練了這麼久,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黃先生……”剛坐在會客室內,柯銘就差點被一杯開水潑在身上。“滾,你們這群人抓住了兇手再來跟我說話!”黃鉅現在失去了理智,愛女慘死,自己怎麼樣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黃先生,我們前來就是為了幫您抓住兇手,還您女兒一個公道。”祁東文看見柯銘陰沉著臉,知道師弟現在也有點發火,趕忙接過了話茬。 “還我女兒公道?抓不住兇手,你拿什麼還公道?你憑什麼來跟我說這句話,就憑你是警察?”說罷,黃鉅還有了動手的意圖。“啪”的一聲,柯銘還是沒忍住,猛地一下抽了過去。“不好意思,只有警察才能給你女兒討回這個公道。也只有依靠警方,你們才能做到這麼多年來生活安居樂業。” 柯銘這一巴掌顯然是把黃鉅給抽懵了,但他轉眼就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事,強忍著悲痛,他向二人鄭重地鞠躬表示道歉。 從會客室出來後,祁東文攀著柯銘的肩膀說道:“我的師弟啊,你這可是要嚇死人。黃鉅也是,被你這一耳刮子給抽下來後,居然還能給咱道歉。”“師兄,他可不是傻子,別說襲警這個罪名他擔待不起,就說這案子,他還不是要靠警察才能解決。黃鉅這個人現在為了報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柯銘也明白這種老人精的做派,自然不會當面戳穿黃鉅的行為。“黃鉅交代的有件事情我很在意,當年他和匡老闆搶著標地的時候,還偷偷託人借了一筆過橋費給他。” 這件事不可謂不奇怪,兩個爭相搶地的人,為何還會暗中相助這一手。“匡老闆最後是因為資金鍊斷裂才破產的,很可能與這筆借款有關。”柯銘記錄下了這個疑點,打算繼續詢問其他受害者家人來判斷。 除了柯洛的家人外,其餘的受害者家屬都聲稱他們與江島廢棄度假村有過關聯。但這其中,並不包括郭一白的家人。“銘哥,咱們都詢問了一天,你怎麼又把目標轉到郭一白的身上了?”柯銘皺了皺眉頭:“正陽,你沒覺得,這件事情牽扯上他很牽強嗎?郭一白今年不到三十歲,從業也不過五年,但這塊地的拍賣時間是2008年,也就是說,郭一白跟這個匡老闆這個度假村的關係為零。”這一點王正陽確實沒想到。“那會不會和黃韻珍一樣,是因為牽扯到自己父母了?”一旁的祁東文趕忙接上了話茬。“不像,郭一白的身世背景相當單純,看他的檔案,父親是在民政局工作,但在他出生後沒多久就因為疾病去世了,他母親僅僅依靠著一家小賣部將他拉扯大。” 柯銘有些頭痛,本來就因為郭一白這個人牽扯出這麼一長串的案子,結果繞了一圈,回到了原點。“精神病院那邊是不是還在對他加強看護?”雖然沒有任何希望,柯銘還是再次接觸一下郭一白。“不行啊銘哥,精神病院那邊說,郭一白的病情實在是太嚴重,還有攻擊傾向,不適合去會面。”王正陽的話讓讓柯銘暫時放下這個不穩定的炸彈,打算針對現場再次做一個排查。 與此同時,招待所內 羅琳娜勸說了許久,終於讓陳雅雯下定決定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羅琳娜,你說我要是當時聽了柯先生的建議,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聽了這句話,她點了點頭:“銘哥說,你是他見到過最頭鐵的那種人。他讓你在門外待著就是因為聞到裡面的氣味了,怕你受到影響,結果你還是……還是進去了。”聽到這裡,陳雅雯不禁撅起了嘴:“柯先生也是,沒告訴我裡面會有屍體,他要是明說了我當時不就聽勸嘛。”現在說這個為時已晚,既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儘早去看看也不遲。 “對了陳小姐,你看我能不能把銘哥也帶著去看看?”羅琳娜拉著陳雅雯的手說道:“劉姐姐走了這麼久,銘哥表面上是看開了,心裡總是有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