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手術室外。
“你是她家人嗎?”一個護士問我。
“哦……不……不是……”我好不容易從喉嚨底擠出了這兩個字。
“那請你快去通知她的家人吧。”
“我……我不知道……我不認識她……她不會死的,對吧?”我茫然地問道。
護士搖搖頭,嘆了口氣,又彷彿眼睛突然一亮,指著我的手問道:“這是她的東西嗎?”
我低下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似曾相識的東西。
這是一個奶白色的手提袋,非常的別緻,橢圓形的包中似乎容納了不少的東西。
“是……是的。”我說道。
“那快看看,找找她的身份證什麼的。”護士說道。
翻開袋子,裡面是一些女性用品,還有一部手機,另外我還在袋子的夾層裡發現了她的身份證。
纖纖弱女在身份證上的照片一臉肅穆,眼中彷彿充滿了哀傷,以及對生命的渴望。
身份證上的住址是上海的一處豪華住宅區裡,那是一個有錢人住的地方,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從來不肯透露,更從來不告訴我她家裡的情況。
正當我默默地端詳著身份證上的她的時候,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怎麼樣?”一直在問我話的護士問道。
“唉……”醫生重重地嘆了口氣,沮喪地脫下了頭上的帽子,狠狠地甩在自己的手心裡,“她死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可惜啊……”
她死了!
這句話如同晴空霹靂般地炸在了我的心間,眼前頓時變得灰暗無比……
我的心智頓時崩潰了……
最後,我只記得,自己從心底裡發出的那撕心裂肺,近似野獸般的慘叫聲……
眼淚,佈滿了我的臉頰,遊戲頭盔已經被我甩到了床的另一邊。
我側躺著,把身體捲曲起來,把頭深深埋在了兩腿之間,彷彿這樣才會使我好受一些。
我喘息著……
原諒我,纖纖,我從來沒有愛一個人愛得如此的深過,也沒有經受過這樣的打擊,這不是常人可以經受的啊……
就好象有些人可以用酒來麻醉一切,逃避現實。
而我,則只有躲入遊戲世界才可以……
並不是我忘記了你,而是我無法承受這種痛苦。
我也想隨你而去,可是卻事與願違,沒有死成。
可是你知道嗎?雖然我摔斷了多根骨頭,可是那種痛苦卻遠遠也比不上失去你的痛苦萬分之一。
如果可以,我多想代你去死,如果可以,我多想回到當時,也許,我還能再快一點點,哪怕那麼一點點,一點點也好啊。
哪怕是快那麼半秒,也許我就可以推開你,也許我就可以接住你,也許我就可以……
我知道,這也許是我終生的夢魘……
……
對於一個感情如同枯井般乾涸的我來說,一汪清泉是多麼的重要。可是,這甘露來得快,去得也快,我還沒感受清楚其中的甜美,就已經斷流了……
當我早上醒來的時時候,眼淚已經把大半面的枕巾都溼透了……
……
晃晃腦袋,摔摔頭,把自己當作是機器人,把一切記憶歸於混沌,然後排出腦體思維區,機械地執行一遍每日必須執行的程式——洗臉、刷牙等常規行為之後,帶上游戲頭盔出門,到市區的各個網咖轉了一圈。
我需要把金幣交易給那些代理人,然後從他們手中換取現實生活中的必須物品——人民幣。
這一圈下來,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而我的心情,也暫時得到了平復。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一千金幣已經不能換一百元了,但也沒有掉到哪兒去,減去代理費,一千金幣四五十元錢還是有的。所以三天一趟,每一趟我都能賺取千元以上。
這些錢,足夠我過比較奢侈的生活了。
不過,遊戲中的生活對我來說才是必要的,現實只不過是維持生命的必須品而已,比如吃飯……
一晃三天過去了,在這三天裡,卻沒有人再成魔了,成神的也沒有,所以我們一直安逸地練著級,只有PK就是王道不甘寂寞地跑來跑去,說是要做成聖的任務。
本來我們想叫他成魔的,但他執意不肯。
後來我們瞭解到,成魔提升的是武技能力和魔法,以提升武技為主,魔法以暗黑系的魔法增強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