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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部分

只有這樣了,來,把各位隨身的火藥與手雷都摘下來,火藥單獨裝到一個包裹裡,把手雷都綁在包裹外……我們試試吧,但願我們的人品不錯,能將某枚手雷彈到高處爆炸。如今,我們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趙興眯著眼睛打量山坡的時候,廓爾喀士兵已經猜到了趙興的意思,畢竟他們比趙興更熟悉雪崩。此刻,聽到趙興的決定,許多人都輕輕鬆了口氣。

然而,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還真有一兩個狂熱的人,他們搖搖頭,勸解說:“主人,你常說運氣這個東西是最靠不住的,運氣只青睞做好準備的人……我們在山谷中央埋炸藥,在我看來並不保險,應該派幾個人攀登到高山上,將炸藥埋在一處冰川裂縫中,這樣才能保險。”

趙興的眼睛被陽光刺激的直淌眼淚,他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神色悲壯的說:“現在是春季,山上的雪已經非常鬆動了,派一個人上去,冰川上增加一個人的體重,就可能提前引發雪崩。

再者說,現在冰川上密佈著裂縫,一不小心會掉進冰縫裡,永遠也爬不出來……

總之,這件事太危險了,不可測的風險太大,都是賭運氣,不如我們就在山路中央埋炸藥,賭一賭我們的運氣。“

最先說話的那名廓爾喀人甩掉了紅色的制服外套,從養狗的孩子身上奪過孩子披的氈桶,積極的說:“老爺,我個子瘦小,又經驗豐富,請讓我上去——山坡上一片白茫茫,陽光很刺眼,人待在那裡,披上一件灰色的氈桶,沒人注意,也不會有人往山坡上看。

我就待在爆炸點。把火藥埋進去,等老爺發出訊號,我就引爆火藥——老爺,我們必須如此做。這塊冰川后面不知有多少軍隊,憑我們十個人擋不住這樣一支大軍,如果我們再沒有一點冒險精神。那麼我們今天死了也是白死。“

趙興沉默片刻,回答:“這不是冒險,這是必死無疑……好吧。你還有什麼要求,你需要我做什麼?”

那名廓爾喀兵一邊從同伴身上接過火藥包,一邊回答:“老爺,我沒有其他的要求,我們本來都是奴隸,一群廓爾國生不如死的賤奴。跟了老爺才算過上好日子。老爺對我們從不打從不罵。讓我們吃得飽穿得暖。還帶領我們來到這個偉大的國度,如今,敵人卑微的靴子將踐踏這片國度,我們已經在這片美麗地土地上生活了多年,總得為這片土地、為老爺您,做點什麼。

我們本來就是賤奴。除了生命,我們沒有其他的可以奉獻,今天,就讓我把這條生命奉獻給主人,願我死後,天上的雄鷹將我死去的靈魂帶回故鄉……我請求主人的許可,請主人許可我去死。“

趙興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受這個人的感動,另一名廓爾喀兵也跳了出來。他脫掉紅色地外衫。只穿裡面的襯衣,將幾個炸藥包捆到了身上。與最先站出來的那名廓爾喀兵一起舉步,各自向兩側山樑爬去。

最先站出來地廓爾喀兵走了幾步,回身衝同伴咧開嘴,呲著牙,欣慰的笑著說:“我很興奮,我等不急了。”

後站出來的那名廓爾喀兵沒有說話,他臉上也展露出一個興奮的微笑,用力向自己的同伴揮一揮手,而後開始攀登冰大阪。

留在原地的八名廓爾喀兵不敢放聲大哭,他們流著淚跪倒在地上,嘴唇無聲地蠕動著唱著不能唱出聲來地雄鷹之歌,替兩位壯士送行,那兩位壯士走的很小心,他們常常半天才挪動一下身子,趙興知道,他們是在憑藉自己豐富的經驗尋找落腳的地方。

正午了,兩個人也攀登到半山腰,此時,趙興已經從望遠鏡發現冰大阪的盡出出現了許多黑點——吐蕃人大隊來了。

“來的好快!”趙興輕聲嘟囔。

吐蕃人沒有停留,因為高山地區天色黑地早,他們如果在傍晚走不出老虎嘴,就要在這片危險的冰川山谷宿營,趙興從望遠鏡裡看到,雖然察覺到這裡有人,但吐蕃兵沒有片刻停留,他們直接走入山谷,隊形拉的很開,輕手輕腳的往趙興這裡前進。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名廓爾喀隊長,趙興奇怪的發現,對方的臉上也浮現著同樣的幸福笑容,他一路走,一路留戀的打量天空,打量太陽,打量雲朵,似乎要將眼前地一切深深銘刻在自己地腦海當中——直到這時趙興才想起,他即將引發的是冰崩,而不是雪崩。

雪崩還有躲避地可能,但冰崩無可躲避,崩塌的冰大阪彷彿一座大山崩塌,冰峰所到之處能將一座小山移平,這樣的威力,根本沒有岩石可以阻擋的住,再堅硬的岩石也會被冰峰剷平。

是了,這名廓爾喀隊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