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肚,身子的其餘部分還套著白天的條紋毛衣露在外面。屋子裡沒開空調,冷冰冰的。
鄭允浩靠了過去,金在中象是睡得很熟,一點動靜也沒有。
白天經受了那樣子的打擊,簡直就是一天之內世界驚變,他是不是很傷心,很難過??
他,會恨我吧……
患得患失的想著想著,手開始不安分的向躺著的人摸去。
怎麼?不對勁?光潔的額頭燙得嚇人。
鄭允浩急忙把他翻過身來,小小的臉蛋燒得通紅,就象熟透了的番茄;掰開貼滿“邦迪”的右手,掌心的溫度如著了火似的不斷升高。
“小在??小在!!”他心急火撩的拍打著金在中的面頰,忙不迭地喚著男孩的小名。
緊閉的雙眼慢慢撐開了條縫兒,嘴角極其輕微地逸出幾個音,“哥……很冷啊……抱抱我……”
鄭允浩一顫,“在,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哥!”他心裡很堅決的說著,一把用被子裹住了金在中。然後,一隻手貼著薄被,從上至下輕輕撫摩他纖瘦的後背;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大陸。
大約十五分鐘左右,大陸趕了過來,他有大門的鑰匙,直接開了鎖奔上樓。
“這麼晚把你拖出來,絹子不會罵我吧?”鄭允浩坐在床邊,對著有點氣喘的好友,歉疚的說。
“罵又怎麼樣?就你這德行改得掉??你讓開!”大陸走到他跟前,挪揄了一句。鄭允浩聽話的起身,站到一旁。
“這小子燒得挺厲害的。”他俯下身,用手搭了搭金在中的額頭,熱滾滾的。解開被子,他仔細地替神智不清的病人做了次全身檢查,眉頭不覺皺起。
“鄭允浩,你搞什麼啊?把個孩子弄成這樣??”
垂手而立的人沒吭聲。
大陸繼續責備他,說:“又是身體受涼,又是傷口發炎,合一塊兒還有不發高燒的理啊??”瞅著時間到了,他拔出擱在腋下的溫度計看了看,“快40度,人都要燒壞了。”
“那怎麼辦?”鄭允浩心一急,衝著大陸喊道。
“怎麼辦?涼拌!”大陸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虧你還是念過醫大的人呢!!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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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鄭允浩斬釘截鐵地拒絕,“他麻藥過敏,退燒的針怎麼能亂打?”
“那叫醒他問問??”大陸故意逗著他,可從沒見鄭允浩扮演一心保護幼仔的公雞爸爸呢,還挺象回事!
“算了,”鄭允浩的口氣放軟,“就給他用些平常的藥。”
“你守著他?物理降溫??”
鄭允浩點點頭,自說自話的朝他帶來的箱子掏去,退燒貼、酒精、棉籤在床頭櫃上堆了個滿,“要不你先回吧,我看著他就行。”
大陸聞言,不多客氣的著手整理好物品,離去前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現在就急著趕我走了??鄭允浩,你小子悠著點,人家小孩還病著呢!!”
當冰冰涼的酒精觸上滾燙的肌膚時,一直昏昏沉沉的金在中打了個寒顫,手和腳一陣抽搐。鄭允浩條件反射的一下扔了棉籤,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不停地低語,“小在!別怕!馬上就好了……”等他稍微安適了點,又動手在手腕、胸前、脖頸處反覆擦著。
折騰了一個晚上,金在中的體溫總算退到了38度以下。
冬日早晨的陽光,暖洋洋地照進屋子,他努力的睜開眼,掙扎著坐起來,背靠在床頭,渾身無力。
環顧著仍然陌生的大房間,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胃又隱隱的一波波的疼痛,噁心眩暈的感覺頃刻襲來,金在中立即捂住嘴,從床上翻下來,差不多是連跑帶滾的撲進衛生間,伴著酸水嘔出的,竟又是鮮血。
他茫然的開啟水龍頭,將汙穢的面盆沖洗乾淨,盯著一圈圈的旋渦,出了神。
拖著孱弱的身體走下樓,馮阿姨笑著和他打招呼,“一大早李經理就來過了,帶了些東西給你。”
金在中的視線自然地轉到桌子上,一部嶄新的高檔手機,外加一臺小巧的膝上型電腦,安靜地擺放著。
“他說是周先生讓送來的。”
她瞧見金在中噘著嘴,一副悶悶的樣子,又自己加了句話,“這些個東西都是新的,別人用過的都處理掉了。”
“切!還真是個喜歡拿錢砸人的主呢!”他鄙夷的嘟囔。
坐在餐桌邊,阿姨端來了一小鍋香噴噴的熱粥,和幾疊爽口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