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輕飄飄地斜了她一眼,這是在提醒本王某些地方還是不該想起的好嗎?所以,本王就活該被你砸破腦袋?
“你是如何救本王的,本王又怎能忘記?”
宋軼默默打了兩個寒顫,端著一臉純良無辜看向劉煜,劉煜選擇無視,對其他人說道:“這裡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立刻收拾東西搬出去!”
這是給靜姝的安身之所,即便是自己都不敢來叨擾,這些乞丐竟然堂而皇之地不知道住了多久,若非他們是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乞丐,若非他們住的地方只是以前下人們的房間遠離靜姝的安息地,劉煜殺了他們的心思都有。
一聽要趕人,小六不樂意了,作勢就要上前,宋軼伸手攔住他,自己往前站了站,說道:“眼看就要入冬,沒有棲身之所,難道教他們凍死街頭?這南園小築曾經是豫王妃的別院,她在世時,便收留過不少流浪的貓貓狗狗,也包括無家可歸的小乞丐。”
豫王妃?
這些年,沒人敢在他面前提這個詞!
劉煜猛地站起身,銳利的目光像要將宋軼戳成馬蜂窩,卻被宋軼粗大的神經過濾了。她像是毫無所覺,反而繼續說道:“如果王妃還在,她一定會收留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
這些小乞丐都是機靈鬼,瞬間齊齊跪下,哭得稀里嘩啦好不可憐。
劉煜頭一次有想殺人卻不能動手的憋屈感。
“本王給你們三日時間,是留還是要腦袋,自己選一樣!”說罷,毫不留情拂袖而去。
宋軼讓小乞丐們留在這裡,自己追了上去。
“你不能這樣,好歹是他們把你拖上岸的,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劉煜頓下腳步,“你是在提醒本王應該將你們一併殺掉滅口嗎?”
宋軼默默一抖,劉煜橫了她一眼,繼續走。宋軼不緊不慢地跟上,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劉煜終於在她的苦口婆心下再次停下腳步,“本王向來是個仁慈善良的人,看在你這麼費心的份上……”
宋軼心頭一喜,但接下來的話卻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想必無需三日,三個時辰內,給我全部從泰康城消失!”
宋軼當時的表情是這樣的 ̄□ ̄,所以,這位是真打算徹底封口的意思嗎?就因為昨晚當著他們的面出了醜?
站在門口,看著劉煜遠去,下頜微微一揚,宋軼說道:“吳尚清的案子,我可以幫司隸臺破。”
劉煜腳步沒停,但明顯滯了一下,宋軼覺得有戲又趕緊跟過去,說道:“難道豫王殿下不想知道吳尚清到底想以詐死逃避什麼嗎?這個泰康城還有什麼是他吳家害怕得必須死遁的?”
劉煜終於停下腳步,“你跟畫骨先生什麼關係?”一時生氣,他差點把這一茬兒給忘記了。雖然心中早以確定,但當面證實還是很有必要的。
宋軼微微抬起小下巴,一臉傲嬌地說道:“在下正是畫骨先生……的徒弟。”
果然,劉煜心頭又清明瞭幾分,“那日在司隸臺義堂刻骨畫像的可是你?”
舉止儀態不像,連身形都偽裝得不一樣,但,看他的眼神卻詭異地相似。
“殿下果然慧眼不凡,其他人都沒認出來,只有你,這,大概便是緣分,你我既然如此有緣,不如……”宋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雙眼冒出幽幽綠光,猶如一隻大灰狼盯住了一隻小綿羊,,即便掩著半張面具,那強大的殺傷力還是讓劉煜狠狠打了個寒顫,他深怕宋軼說出什麼以身相許的鬼話,趕緊打斷她的想入非非,道:“如果你能在三日內破了這個案子,本王可以考慮給他們一個棲身之所。”
宋軼眨巴下眼,這話題轉得略快,半晌才反應過來,“三日?是不是太少?”你確定不是故意刁難?
“本王從不與人討價還價。”
好吧,看你長得俊,本姑娘就接了!
對劉煜這個決定,司州別駕曹沫很是不解,“雖然屬下很希望司隸臺能將畫骨先生收為己用,但是這個不請自來名字都掛不上的徒弟算怎麼回事?沒記錯的話,這個宋軼是給泰康城冰人畫畫冊的那個傢伙吧?”他家殿下是不是被江湖小騙子給坑了?
劉煜卻道:“有沒有本事,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身為掌權者,有一個道理是必須懂的:越是有本事有能力攪動風雨的勢力,若是不能收為己用,那便只能抹殺。這個宋軼願意為他所用,這自然是一件好事。同樣,她若心懷叵測,敢搞出什麼么蛾子,他也會毫不留情地讓她從這個世界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