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情形,竟然得到的是慕容玖甘願被禁足,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
“不應該啊。”臧皇后看著窗外。
這次,連她都以為皇上要跟慕容玖重修舊好了,不料竟然突生這種變故。
慕容玖就算再張狂,卻絕對不至於用元昭的靈位當壽禮送給皇上。
她這個人會冒些壞水,但即便冒壞水都是冒得光明磊落,這回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近進出她宮殿的都有哪些人?”
“除了心腹外,只有一個慕容月,另外就是宋軼了。但宋軼一直都由司隸臺的人看著,不太可能靠近她的宮殿。”
“慕容月……”
看來,慕容家是真打算要廢掉容貴妃這枚棋子了。
而那個囂張跋扈卻也聰明的女人,會如何應對呢?是甘願為家族殉葬成為另一個女人的墊腳石,還是放手反擊?以她的性子,她該會選擇後者,她也有這個能力反擊,但是,她真的能對慕容家下得了手嗎?
慕容氏的不安分,皇上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一次讓忠勇侯慕容褚提前進宮,莫非便有激化慕容玖與慕容世家矛盾的意圖,從而讓慕容玖徹底脫離慕容家?
慕容玖,她可知道?
臧皇后站在宮殿前,看向慕容玖居住的方向,突然感覺有些落寞。
不管容貴妃這邊如何陰風慘淡,開元帝的壽誕還是熱熱鬧鬧地舉行了。
劉煜大發慈悲,允許宋軼在薛濤的陪護下去湊熱鬧。
一大早,宋軼換上嶄新的衣服,戴上嶄新的面具,還刻意綰了一個流雲髻,插上珠花,對比以前一根碧玉簪,隨手綰一個髮髻實在端正雅緻得多。
薛濤多心地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小流氓似乎還塗了口脂,儘管顏色粉淡,但意外地好看,以前穿的衣服寬鬆,那小蠻腰就很惹眼,今日這正式的衣服上身,直接勾勒出一個足夠迷惑世人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材纖細,卻凹凸有致,看著就令人手心發癢,額頭飆汗。
偏偏她還不知死活,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小濤濤,你說,我這一身可入得豫王的眼?”
他耳朵紅了紅,繼續目視前方,答:“大概不能。”
畢竟豫王的境界比他高出幾籌,他現在還無法跟上他的步伐。別說他了,就算喬三跟了豫王殿下十餘年,也不能揣測那位的心思。
果然,宋軼出現在慶典現場,立刻惹來了眾人觀望,若非她臉上的面具,估計沒人能認出她來。
韓延平臉色莫名地一紅,正要上前,卻見已經有人先他一步迎了上去。那個敢跟他搶食的不是別人,正是隴西王慕眭。
“我可想死你了!”幾日不見,慕眭顯得十分激動和熱情,上前就張開了手臂,欲行非禮之事,薛濤一柄劍及時攔住他身形。
遠處剛進殿的劉煜看見,非常滿意地點點頭,視線一轉,落在宋軼身上,粘了一會兒,再粘了一會兒,又粘了一會兒……
“殿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太監總管朱富貴提醒。劉煜終於將視線從宋軼身上生生扯開,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種強硬的撕扯扯斷了神經線,轉頭時,有那麼一剎那眼前是空白的。
“吉時已到,開始吧。”
開元帝攜臧皇后出現在大殿之上,面色肅穆,眼底有無法掩飾的黑暈。但畢竟是一國之君,後宮之事,不會讓他當著群臣和使臣之面失態。
慶典儀式進行得非常順利,各種儀式結束之後,便是群臣和使臣獻禮。
宋軼這個純粹蹭吃蹭喝的人,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多餘,也為了不敗壞了畫骨先生的名聲,也獻上了一份賀禮。
那是一幅萬里江山圖,這是一張水墨山水畫,畫卷足有九尺長,與人物畫的精妙不同,這畫講究的是寫意風流,也正是南地士族最盛行的風格。
身為內行畫師的韓延平看後,驕傲無比,彷彿這就是他媳婦兒畫的一般。其父也捻鬚讚歎,道:“兒啊,你需更加努力才行。”
開元帝欣然收下,問道:“你想讓朕賞賜什麼呢?”
宋軼正色道:“民女此畫只為博皇上一笑,皇上若真要賞賜,那就賞民女一百零八兩銀子吧。”
聽見某個數字,劉煜心頭跳了跳。
開元帝終於露出一個會心笑容,“這副萬里江山圖,何止一百零八兩?”
“民女只要一百零八兩。”
“為何?”
“因為,有人欠民女一百零八兩,女子一直想著討回來,卻求告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