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右邊,你畫的畫像的確可以以假亂真,但是她不可能看不出那血跡差異。”
“所以,她是故意當著皇上的面射殺了你?”果然……
“沒錯。我想要測試皇上對我的心意,大概,她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她不但沒有揭穿我,還真的如我所願,將最後一支箭射過來。”
慕容玖口中竟然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遺憾。大概她覺得自己不止是棋輸一著而已。
宋軼靜靜看著她,道:“她想測試皇上心意是真的,大概,她也是想成全你吧。與其強留你在宮廷裡當禍端,不如,殺了你,永絕後患,而你,也終於可以脫離這重身份,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慕容玖沒露出一點意外,顯然她早就知道這一點,她笑眯眯地看著宋軼,道:“有些時候,女人太聰明並不是一件幸運的事。”
“你白白讓她為你受那麼多罪,竟然還笑得出來?”宋軼瞪她。
“我把最好的男人讓給了她?吃點苦頭,是應該的!”
“他哪裡好?”明明就是個渣皇帝。
慕容玖想了想,“男人的好不是說他地位多高,又擁有什麼,而是他願意如何待你。一個願意用性命對你好的人,那就算是好男人!”
你說的是你幾次弒君他都原諒你的事吧?不,我想,渣皇帝只是喜歡自虐而已。
“不過,儘管如此,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她。”慕容玖的聲音有點落寞,轉眼卻又笑得嫵媚動人,“慕容家、元家遲早要滅,我能救得了他們一時,卻救不了一世,與其橫亙在權利中央當他的絆腳石,不如在他對我還有恩義之時讓他們警醒過來,若是他們還執迷不悟,那已經與我沒有關係了。因為啊,那個慕容玖已經死去。”
宋軼突然有些茫然。
慕容玖看著拍拍她的肩,“不用為她擔心,經過這次,皇上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辜負她了!”
“那,你呢?”
“我麼?”慕容玖抬頭看天,白雲朵朵,“男人這種東西,只要想要,總會有的。在宋廷蹉跎十餘載,真的夠了。”
宋軼趕著馬車回去時,薛濤是有些抱怨的,他們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混進吐谷渾的隊伍,至少應該經過豫王殿下的同意。
果然,這邊剛進城門,便聽得一聲冷厲的聲音,“上哪兒去了?”
那一剎那,劉煜以為這個混蛋要跟慕眭跑了。
他是用了多強大的意志力才沒追上去啊!
宋軼晾出小門牙,“送個朋友。”
劉煜便沒再說什麼,進了自己的馬車,徑直回宮。
誰知到宮門,卻發現後面還跟著一個尾巴,正是薛濤駕著的宋軼的馬車。他正想啟口問,薛濤已經代宋軼解釋道:“廣涵宮的圖,宋先生說還沒畫完。”
劉煜不置可否。
方才皇上傳旨,宣他進宮,處理容貴妃行刺一事。
換句話說,開元帝這是要準備開刀了。可是,這不應該啊,在慕容玖的音容笑貌還在腦中盪漾時,這位皇兄怎麼可能對慕容氏開刀?即便他想將慕容玖詐死脫身的事歸咎到慕容玖。
到了昭陽殿,看到慕容褚,以及他辛苦準備的那疊奏本,劉煜頓時明白了。慕容褚,這回可真是自找死路啊,枉費慕容玖給擔下了所有責任。
開元帝回宮,情緒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慕容褚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親自跪到昭陽殿前,帶著厚厚的奏本。奏本內容,一則闡述慕容家對宋室忠心耿耿,二則表達容貴妃死得冤枉,三則說慕容月失蹤,懷疑是不是因為她長得像容貴妃而被人連同一起殺了。
其意思非常明白。
劉煜也順道看了,心下有些吃驚,他們隱瞞內情,並不是為了引慕容褚出動,因為他們壓根就沒那心思,也沒料到慕容褚會這樣迫不及待乘火打劫。
大概他以為開元帝思念容貴妃近瘋魔,將人人都認為不可撼動的結髮之妻打入冷宮,臧皇后都入冷宮了,那位老國丈,臧家還不一損俱損。
臧家兒郎多是孫子輩,年紀雖然輕,卻已經開始獨當一面,若在這個時候從臧家奪點什麼,大概是比較容易的。而因為臧皇后和容貴妃不合十載,兩家以及攀附兩家的勢力也呈現對立趨勢,慕容家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扳倒這個宿敵的機會。
慕容褚寫的目的雖然直白,但措辭卻相當委婉,而且是以一個弱者的姿態闡述自己遭到的不公平待遇,頗具煽動性,若是放在前一天,開元帝雖然不至於真的被他挑撥,但看到這些會真的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