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此刻佟候爺卻全然顧不上去心疼他那萬分寶貴的珍稀古籍了,而是直接將古籍丟到一旁侍候的小廝手裡,就急忙奔到佟雅萱面前,厲聲問道:“萱兒,可是那齊王欺負了你?這人……”
即使再氣憤,但有些話卻也不方便在佟雅萱面前講出來,故佟候爺頓了頓,又冷哼一聲,道:“萱兒,你放心,爹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被佟候爺的大吼聲給驚得回了神的長公主,伸手拍開佟候爺的胳膊,怒瞪了他一眼,道:“別打岔!”
佟候爺扁了扁嘴,一臉委屈,正準備繼續出聲的時候,卻發現長公主和佟雅萱兩人的目光都沒有放在自己身上,遂只能忍著心裡的難受和不豫等情緒,猶如一尊壁柱般立在那兒,勉強將耳朵豎得高高的,以免錯過了兩人的任何一句談話。
長公主定定地凝視著佟雅萱,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疑惑,道:“萱兒,兩年前你在御花園裡巧遇齊王,從而對他一見傾心,派了無數的人打探齊王的行蹤,抓住所有能和齊王巧遇的機會,並且還纏著太家為你倆賜婚……”
“昨日你已及笄,眼看著就能達成自己的心願,為何突然又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看似平淡的話語,卻令佟雅萱不由得暗自嘆息了聲,為一心愛慕齊王而忘記了自身肩負的責任的原身;也為無比寵溺疼愛原身的長公主和佟候爺;更為前世穿越附身到原身身上,卻因為時機太晚等緣故而被白冬瑤一路算計著,最終慘死的自己!
她抿了抿唇,低著頭,藉助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眼眸裡流露出來的濃烈得幾欲將人淹沒的恨意,小聲地說道:“娘,之前我見過的男子都是一些溫文爾雅的讀書人,故第一次見到齊王這個從軍隊裡拼殺出來,身上蘊滿了陽剛氣息的男子,難免會覺得比較好奇,所以才會經常關注於他,然後覺得他很有男兒氣概,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若嫁了這樣的男子,定當一生一世地幸福安康。”
“但,這幾日,我想了許多,發現我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愛齊王,且齊王也有心愛之人,即使他礙於外婆和皇帝舅舅等人而在迎娶我進門後的半年或者一年內不納妾,但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我放到偏僻的院落裡自生自滅,然後再用子嗣等可笑的藉口納妾,將自己心愛之人迎進府裡,到那時,我空有齊王妃之位,實則卻齊王府裡一個普通的下人都不如……”
佟雅萱眨了眨眼,串串晶瑩的淚水滑落,她取出一方繡帕,輕拭去頰旁的淚水,心裡也疑惑明明她只是隨口而言,為何心裡卻猶如真正經歷過這些般痛苦心碎?難不成,若她和白冬瑤兩人未穿越而來,原身還真會如此走上一遭?
就她前世所瞭解到的情況來看,那齊王確實是一個偽君子。面對這樣的偽君子,即使原身有再多的苦楚和心酸,卻也只能回孃家哭訴一兩次,若哭訴的次數多了,先別說會否令長公主府和齊王府那本就不太好的關係岌岌可危,單就原身的郡主身份,就註定了她的一舉一動也會對皇室造成影響。如此一來,縱使太后和陛下等人再憐惜疼愛原身,卻也會因為齊王那“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做法而對原身失望透頂,最終不再待見原身……
這般一想,她的臉上也就浮現了一抹怔忡,看在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眼裡卻只以為她已是傷痛欲絕了。
“萱兒,你放心,有娘在,誰也不敢如此欺負你!”長公主輕拍佟雅萱的後背,嘴角勾出一抹冷誚的笑容,道:“那齊王……呵,不過是一個靠著軍功起家的小子,大哥之所以看重他,也不過是因為想要藉此來刺激皇室貴族家的子弟,令他們不要再沉溺於家族的萌蔭裡,做那些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咳……”佟候爺清咳一聲,阻止了長公主未盡之言,一臉欣慰地說道:“萱兒,難為你終於能想通了……”
“佟怡清!”長公主怒視佟候爺,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明知萱兒已被賜婚給了齊王,這幾日就要商議下聘等事情,你如今不想一個解決的辦法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這兒挑起紛爭,你……你……”
佟候爺撇了撇嘴,道:“我這不也是為萱兒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齊王拿什麼樣的眼神看萱兒。若萱兒果真嫁入齊王府,難免還真被那膽大包天的小子冷落,行那寵妾滅妻之事!”
“萱兒是什麼身份,豈能受那種苦楚!”佟候爺越說就越發地覺得確是如此,遂抬了抬下巴,一臉不豫地說道:“再說了,萱兒才剛及笄,我還打算再留她幾年。梁朝的貴女向來都是十七八歲才出嫁,萱兒如今才十五歲,還有好幾年時間,不愁挑不到一個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