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官先生,也就是說您承認螞蟻沒有什麼再需要去征服的了,隨便那是什麼?”
“的確如此。另外,假如地外生物突然來到我們的星球上,那它們遇到螞蟻的機會要比遇到人的機會大得多。”
“……於是地外生物會把螞蟻視作地球居民的代表。”朱麗補充道。
法庭裡笑聲不絕於耳。
庭長對這種你來我往的辯論早已感到厭煩了。自從庭審開審之後,大家講來講去總離不開螞蟻和螞蟻社會。他更希望審訊能回到具體問題上來——對學校的破壞、騷亂,尤其是3名警察的死亡。但檢察官已經落入了那些小孩奇怪思想的圈套中,而且陪審團好像也對這場奇特的辯論頗感興趣似的。另外,他的檢察官同事從專家那裡搞到這些資料顯然是花了不少氣力的。現在他正打算妤好炫耀一下這些新學到的知識呢。
”螞蟻到處都在與我們為敵,”檢察官激動地說,“我這裡有資料表明那些蟻窩正在集結在一起。書記員,請將這些影印件分發給陪審團及新聞界的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目前還不知道這現像產生的原因。但很顯然,這種聯盟並不僅僅是為了增強它們的帝國。螞蟻窩如雨後春筍一般在各地出現,到處都可以看到螞蟻的蹤跡。它們甚至能夠在鋼筋混凝土中挖出巢穴來,我們的廚房將無一倖免。”
朱麗又開口說:“我們廚房裡的東西部是來自於大地的,大地從來也沒有明確過它的財富是專門留給它孩子中某一個的。它沒有任何理由只把自己的財富給了人類而不給螞蟻。”
“一派胡言亂語,”檢察官大叫道,“潘松小姐現在想要談到動物的所有權問題……但為什麼不想想植物和礦場。當你還是……不管怎樣,螞蟻到處都在入侵!”他節省時間地說道。
朱麗同樣簡潔明瞭地反駁了他:“它們的城市是值得欽佩的。那裡雖然沒有交通規則,但卻不存在交通堵塞。每隻螞蟻都能感覺到其他螞蟻的存在,並且儘可能少的干擾它們。如果這還不行,它們就會再挖一條新的通道。那裡不存在不安全因素,因為大家都互相幫助。那裡也沒有貧困的郊區,因為那裡根本就沒有貧困,誰都不是一無所有的。那裡沒有汙染,因為螞蟻三分之一的精力花在了清潔和再迴圈上。那裡也沒有人口過剩的問題,因為蟻后可以根據蟻城的需要調整它產印的質量和數量。”
椅察官針鋒相對地說道:“昆蟲什麼也沒發明過!書記員,請記下這句話。”
“請允許我說,書記員先生,正是得益於昆蟲才能記錄您的話。因為是一種昆蟲發明了紙張。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向您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那是在公元一世紀的中國,當時有一位宦官名叫蔡倫,他發現胡蜂用被它們咀嚼過、塗抹上唾液的小樹枝築巢,這才想到去模仿它們。”
庭長實在不願讓審訊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你們的螞蟻殺害了3名警察?”
“它們並沒有殺害警察,我向您保證,法官大人。我在金字塔中的監視儀上看到了全部過程。那些警察看到自己身上爬滿了螞蟻才被嚇死的。是他們自己的想像殺了他們。”
“你不覺得在人身上爬滿螞蟻這很殘忍嗎?”
”殘忍是人類的專利,人是唯一毫無理由就讓別人痛苦的動物,僅僅是為了滿足看著別人痛苦的慾望而已。”
陪審團對此深感同意。他們也模糊地感到螞蟻不會為了慾望而只是出於需要才殺牛的。但他們並沒有把這種感覺表現出來。因為庭長在這一問題上正式告誡過他們。他們絕對不能流露出丁點感受,不能多說一個字,不能表示贊同或反對,否則訴訟可能被取消。陪審員們必須保持一張毫無表情的臉。
庭長用肘推醒了那兩位昏昏欲睡的陪審官,和他們商量了一會。然後他傳馬克西米里安·里納爾警察局長出庭作證。
“局長先生,在向楓丹白露高中和金字塔發起攻擊時,治安部隊都是由您指揮的?”
“是的,法官大人。”
“3名警察死亡時您也在場。您能時我們詳細描述當時的情況嗎?”
“我的部下被一大群充滿敵意的螞蟻給淹沒了。正是那然螞蟻謀殺了他們。實際上,罪犯並沒有全部到庭受審,對此我深表遺憾。”
“您是指納西斯·阿爾波吧,但這可憐的孩子還躺在醫院裡呢。”
局長臉上露出一副奇異的表情:“不,我所指的是真正的兇犯、這場所謂革命的真正策劃者,我指的是……螞蟻。”
法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