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交集,不知該揪著他的衣領痛斥,還是淡然處之。
“你現在後悔了?”
“是,但不是現在,而是在你把我打傷以後,我就被打醒了。我在醫院躺了幾個月,想明白了不少事情。可對許教授的傷害,讓我一直有愧於心。我一直……一直想找個機會,給許教授,還有你當面道歉,不然我的靈魂會不安。”魏大軍把手按在胸口,表情肅穆。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脖子上居然掛著一個十字架。
一個當年豪氣干雲的紅衛兵小將,如今卻選擇了皈依上帝,這樣的變化,讓我感慨萬千。
我靜靜地看著魏大軍,我本該恨他入骨,可奇怪的是,我居然沒什麼恨意。那是個瘋狂的年代,所有的正常人都陷入瘋狂,這是時代的悲哀,不是某個人的錯。魏大軍這麼多年來,始終被這種歉疚折磨著,說明他這個人良心未泯,僅這一點就已經強過了太多的人。
“所以你留了紙條,是為了專程向我道歉?”
“是,但不只是這樣。”魏大軍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故事還沒有結束。”
魏大軍繼續說,他出院以後,就辭去了戰鬥隊的職務,去了遼寧農村插隊。而沈君在全國搞串聯,兩個人失去了聯絡。後來“文革”結束,魏大軍回到城裡,無所事事,在一家國營單位當保衛科長。他無意中碰到沈君,後者在家族的扶持下,正在經營茶葉生意。沈君挺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