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何必曾相識,區區小名,不足為道,能和你這樣的美人同遊數日,我已經賺了。”他輕鬆的一筆帶過。仍是執意不肯透露姓名。
蘇落卻感覺這句話非常耳熟,好像與穀梁鴻初識時他就是這樣說的,不覺多看了才俊幾眼,二十五六歲模樣,眉眼多少像墨飛白,氣度更靠近穀梁鴻,七分儒雅三分俠氣,淡青長衫錦帕系發,清爽爽真如玉樹臨風。
那才俊再次拱手告辭,沒等走出一步。突然過來一對人馬,頓時街上雞飛狗跳,那隊人馬撞翻了攤子踩踏著人。
“土匪!”蘇落驚得急忙往灰狼身邊湊了湊。等那些人到了她面前才發現,哪裡是什麼土匪,是野鮮不花帶兵追她而來。
“籲!”
野鮮不花見到她突然勒韁住馬,滿面欣喜,跳下馬來奔向她。剛想興奮的過去擁抱,蘇落嗖的躲到那才俊身後,手指野鮮不花道:“你不要亂來。”
野鮮不花皺著眉看看這位才俊:“他是誰?”
蘇落也知道野鮮不花找自己的用意,看這架勢想搶親似的,靈機一動道:“他,他就是那個看見我身子。和我同床共枕,馬上成親的人。”
那才俊:“”
野鮮不花重新把才俊打量一番:“你騙我。”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底氣不足,畢竟這才俊和蘇落實在是年貌相當。
蘇落在後面偷偷掐了下這才俊的肉肉。給他示意,那才俊心領神會立即道:“不錯,我就是蘇落的未婚夫。”
野鮮不花道:“那好,我就登門府上,去吃你和蘇落的喜酒。”
那才俊辯駁:“我和蘇落是遊婚的。就是以遊玩的方式成親。”
蘇落訝異,自己幾時告訴過他名字?
野鮮不花根本不信:“總得拜天地吧。”
才俊不知如何作答。蘇落接話過去:“明天,明天就拜堂。”
野鮮不花冷笑著:“好啊,我就隨著你們看看。”
他果然就沒走,還與蘇落二人投宿在一家客棧。
晚飯剛過蘇落就拉著這才俊躲進房間商量:“說,姓什麼叫什麼哪裡人爹孃可好兄嫂有無作何營生房屋幾間田地幾畝讀過幾天書”
她嘮嘮叨叨的問了人家一長串,那才俊不解道:“你問這些作何?”
蘇落道:“成親啊,都成親了我們彼此還不瞭解,你當那野人是傻子。”
才俊吃驚:“你真想嫁給我?”
蘇落拍拍他的額頭:“還沒睡覺呢別做夢,你既然幫了我這麼多天,也不差這一次,我們是假成親,把他糊弄走後就一拍兩散。”
那人舒口氣:“這也未嘗不可,我這人天生俠義心腸不過你不會假戲真做吧?”
蘇落譏笑道:“你該不會是求之不得吧,這麼自戀,同那個人簡直一模一樣。”
第二天,兩個人便開始籌備婚禮之事,租借了一間民房,僱請了一個喜娘,既然遊走之外一切從簡,只是買了些瓜果酒菜,還有男女兩身大紅的喜服。
缺月之光從疏桐的縫隙投下,小院裡非常靜謐,婚禮也極其簡單,老喜娘充當了司儀在一邊指揮蘇落和才俊拜天地,野鮮不花冷臉坐在一邊觀禮,四個人的婚禮,簡單冷清到有些可憐。
天地拜完蘇落自己摘下蓋頭對野鮮不花道:“親也成了,你可以走了。”
野鮮不花道:“不是還有洞房嗎。”
戲開場,唯有接著演下去,才俊執起蘇落的手雙雙進入洞房,然後就是大眼瞪小眼,此時無聲勝有聲,蘇落有點緊張,才俊有點歡喜,他執起酒壺倒了兩杯酒,推給蘇落一杯道:“好像還有合巹酒沒吃。”
蘇落道:“你醒醒,假的。”
才俊啞然失笑:“這情境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蘇落喊過灰狼到了自己身邊,然後看看才俊,意思是你休想。
才俊朝門口努努嘴:“悶坐著不如吃酒,你考慮考慮等下怎麼對付那個人的偷聽。”
說的也是,門口果然有腳步聲,是野鮮不花無疑,蘇落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了,甜甜道:“相公,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才俊愣愣的看看她,忽然明白過來,攬著她道:“上床就寢,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蘇落猶猶豫豫:“我們這樣說會不會很假?”
才俊低頭思忖半天,輕笑道:“想求真,那就得假戲真做。”
蘇落對灰狼道:“將軍,這癩蛤蟆若是想冒犯我,我就把他送你當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