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自己,也不會惹出這麼諸多的麻煩事,所以,他死了,自己就是兇手。
她終於爬到他身邊,把腦袋埋在他懷裡,哽咽道:“大叔,等等我。”
她拔下頭上的髮簪,因為赤腳,靴子裡的匕首完全不知落在哪裡,她用髮簪對著自己的心口,忽然被穀梁鴻一把握住:“我在等你,等你吃晚飯。”
她努力支撐起自己的腦袋看他的臉,他的笑如冬日的太陽,慘淡頹敗,但蘇落仍舊感覺到了溫暖,她淚如泉湧:“好啊,我想吃餃子,好久沒吃了。”
穀梁鴻費力的抬起手拭去她的淚,盡力擠出一個笑讓她放心:“你啊,剛剛哭的我好心煩。”蘇落把涕淚同時按在他身上蹭了蹭:“可怎麼辦呢,不然你休了我吧。”
穀梁鴻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底,毫無血色的嘴唇湊過去貼著蘇落的面頰,連呼吸都是涼涼的:“此後再敢胡說什麼改嫁,我就把你囚禁起來。”
蘇落反手摟住他:“很多人大大方方的說了,其實是心裡坦蕩,實際並不會做什麼。很多人掖掖藏藏的不說,其實是心裡有鬼,實際他都做了,老黑,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穀梁鴻滾落在她旁邊,知道蘇落還在計較他和竇瓔的那一幕,囁嚅半天:“是主人。”
兩個人在此修養了幾天,蘇落也瞭解到自己沒死的原因,換了一般的人,砒霜下肚必死無疑,但她會神識功,那一刻是生命的本能,她努力控制自己的神識,給了穀梁鴻足夠的時間來給她推宮換血,但體內的毒只是被流出的血液帶走一些,被穀梁鴻輸送給她的血稀釋一些,還有些殘存,所以她都在用藥物排毒。
這個時候蘇落道:“還以為你多愛我,給我血還這樣有所保留,假如你都給我了,我現在就不用吃這些苦澀的藥物來排毒了。”
她是玩笑,他卻認真:“沒錯,我是有所保留,是因為怕我死了,你會隨我而去,那樣我不是在救你,而是在殺你。”
蘇落怔怔的表情,看了他半天,然後抹了下眼淚,乖乖的張開嘴巴由他喂藥。半晌,問出一個女人都會糾結的問題:“假如我死了,你會追隨我而去嗎?”
穀梁鴻看看碗裡空空,伸出食指擦了擦她嘴角黑色的液體,誠懇道:“你膽子又小,又不會功夫,還不懂賺錢,脾氣又壞,嘴巴又倔,喜歡胡鬧,我不去陪你,你在那個地方也過不好。”
蘇落笑出淚來,突然掐住他的脖子道:“原來在你心目中我竟然是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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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差不多康復離開這裡時,先去尤家打聽情況,門房進去稟報,出乎意料的是,尤閒庭竟然扶著曹氏出來接待他們。
聽聞潘氏在大堂上供認不諱,大包大攬的說之前那兩個小妾都是她所殺,當時雖然沒進尤家,她是以賣柴的樵夫身份混進去的,殺死她們後尤閒庭首先懷疑曹氏,所以曹氏離開她才登堂入室。
兇手已經認罪,本是皆大歡喜,就連潘氏的表哥都給抓了起來,可是蘇落又感覺好像事情沒這麼簡單,直覺的東西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並無一點證據,唯有把疑慮壓在心裡。
一直病怏怏的曹氏容光煥發,起死回生,她拉著蘇落的手連連感謝,也聽說蘇落出了意外正擔心呢,並且一千兩銀子已經準備好,這時蘇落卻婉言謝絕她,她只想知道那個當年一起離宮的太監的住址,而此時穀梁鴻在身邊,錢財對她已經不是問題。
當年在宮裡時,那位公公同曹氏交情深,所以曹氏才能至今和他保持著聯絡,給了蘇落地址,蘇落片刻不敢停留,告辭出來時對尤閒庭和曹氏千叮嚀萬囑咐,告知他們家的事情遠沒那麼簡單,自己還會繼續查下去,在此期間,要他們對飲食等物小心謹慎。
穀梁鴻仍舊以老黑樣貌跟在蘇落身邊,只是當他們找到那位公公時,卻發現他已經死在家裡。
殺人滅口,是誰怕他說出當年之事呢?
蘇落看看穀梁鴻,他分析著,首先不是朱棣,當年死的人何其多也,朱棣不會在意一個建文帝的妃子,即使墨子蘇是他朱棣殺的,他也不會怕蘇落來尋仇。其次縱使是當年追殺墨子蘇的那些內侍,當時被自己殺了差不多幹淨,即使有漏網之魚,多半已經殉了建文帝,退一萬步講,有活著的,他們也不會在意蘇落知道此事,畢竟在世人眼中殺父之仇豈不是更大,他們或許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個蘇落,所以,怕蘇落知道這個真相的唯有一人。
“誰?”蘇落問。
穀梁鴻似乎有些艱難,被她糾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