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胡亥十分疼愛。”
提起胡亥,年幼驕縱時候險些傷到幼弟進而引來父皇厭惡的記憶從他的腦海中清晰的反應出來,高瞬間面色煞白,看著將閭抖了抖嘴唇。
他啞著嗓子說:“你……厭惡胡亥?”
將閭一愣,看著高激烈的反應慢慢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忍不住瞪大了雙眼,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晌,將閭才皺眉道:“你瞎說什麼呢,當初的事情錯在我們,我怎麼會對胡亥有惡感。再說胡亥對這些年一直陪著父皇走南闖北,還是父皇的幼子,父皇疼愛他我就算羨慕也不會有什麼其他想法。剛剛高聲呼喊,是因為大哥院中氣氛不對,我怕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守在門口的是大哥的內侍,我看到他剛才起身進門了,現在放我們進去,應該是大哥的事情結束了。”聽到將閭的保證,高心中鬆了一口氣,趕忙扯著他向房內走去。
就像將閭說過的,胡亥是父皇的幼子,多年伴駕,父皇對他的感情更加深厚是理所應當的,可高忘不了父皇震怒的模樣,這讓他對胡亥羨慕之餘,也保持了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
一想起胡亥已經回到咸陽宮中與大哥同處一室,高飛快做出決定,日後還是少來大哥的院子為妙,有什麼事情白日裡去書房見大哥稟報已經足夠了,他沒必要非得往這裡跑。
將閭心中坦蕩,倒是沒有高這麼過複雜的小心思,他進門直接走到扶蘇面前坐好,看向扶蘇道:“大哥屋裡剛剛怎麼了?侍衛竟然把守的如此森嚴,我詢問的時候把武器都亮出來了。”
高比將閭要細心得多,進門後已經將兄長衣衫微微凌亂的模樣收在眼底,聽到將閭的問話心頭狂跳,趕忙打斷將閭的話,急匆匆的說:“大哥你別搭理他,他就是管得寬,什麼閒事兒都要詢問個一清二楚才肯放過。”
雖然如此說,可高卻低下頭,不敢再向扶蘇看過去。
高一向長袖善舞、笑口常開,何曾表現得這般畏縮?
扶蘇瞬間發現高不同以往的古怪舉動,他若有所思的晃了一圈視線,眼神落在自己半開的衣襟上,轉瞬之後已經把高的心思猜得分毫不差。
他平淡的笑了笑,順手撫平衣襬,舉止自然的起身招手讓內侍梁伺候著他整理了衣衫,同時開口道:“我剛剛從父皇那裡回來,父皇身上的餘毒有希望解除了。”
將閭不改打破砂鍋問到的性格,一下子被扶蘇的舉動和說出的話引起注意,馬上追問:“這真是太好了——大哥忙得整夜沒歇息,所以之前在午睡嗎?”
扶蘇轉過頭露出一抹疲憊又無奈的笑容,溫和的說:“原本只想歪一會,結果胡亥硬是纏著我仔仔細細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我這衣服都被他扯亂了。”
“哎,他真是跟小時候一樣,沒輕沒重的,這麼大了也不見穩重。”扶蘇發出一聲溫柔的嘆息,已經轉頭向內室瞥了一眼,眼神裡包含了千言萬語,但其中的寵愛不容錯辨。
高聽到扶蘇不見掩飾的偏疼語調反而鬆了一口氣,發脹的腦子也冷靜下來,心裡禁不住嘲諷自己思想太齷齪了。
將閭聞言卻露出不贊同的神情,認真的勸說:“大哥,胡亥也不小心了,他已經成丁,再和你住在一個院子裡總歸不好聽,咸陽宮這般廣闊,哪裡騰不出個好院子給胡亥?他也該娶妻生子了。”
扶蘇低笑著接話,沒有一點遲疑的說:“父皇會替胡亥物色佳人的,咱們就不必操這個心了。過來有什麼事兒?”
將閭想到父皇對胡亥的疼愛,也覺得自己操心的有些過頭了,聽到扶蘇的問話,從袖中取出一卷書簡遞給扶蘇,爽快的談起手頭遇見的麻煩事兒。
“孔鮒又給咱們找麻煩事兒了。”將閭眼裡滿是不耐的神色,可依照他的性格,若是完全無用的事情,將閭自然會直接否決,而不是將事情送到他面前。
扶蘇看著將閭這幅又是厭煩,又不能將孔鮒奈何的模樣,來了興致,取過書簡認真讀起其中的內容。
他眉頭漸漸隆起,驚訝的神色在眼中凝聚,閱讀書簡之中的內容後沉思片刻才開口說:“果然是件麻煩事。”
扶蘇想起書簡上的內容,啼笑皆非的搖搖頭,低聲道:“孔鮒一直帶著儒家學子抵抗政令,身在中樞也不肯為大秦效力,沒想到竟然是他先提出給父皇歌功頌德的事情。”
高撇撇嘴,頗為不屑的說:“恐怕另有深意,我可不信他能安好心。”
“王道,又是王道。”扶蘇收起臉上的笑容,眼裡閃爍著寒芒,他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