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葉家,果然是鄉下人啊,看看葉俊才那種渣渣,就能管中窺豹了。
葉春秋感覺很多人看自己像是看逗比一樣。
他搖搖頭,葉解元不曾想也會有今日。
不過細細思來,在這個地方,解元似乎屁都不是。
隨你們怎麼看吧,我只是來治病救人的啊。
葉春秋很明白,既然來了,想要探病,就必須得驚世駭俗一些。
他故作淡定,眼看著少女又要側身,似乎寧願去另一邊享受清靜,葉春秋便道:“學生與王部堂也算是舊識。”
臥槽……黃信有點兒想吐血,這個時候,你說這個做什麼,舊識在這兒一錢不值,多少王部堂的門生故吏,想要來探望一下都不得要領,入不得門呢,況且你十三四歲的年紀,說一口帶著奉化口音的官話,一看就久不在南京,才剛剛進城,你難道說你和王部堂修過幾封書信,做過一次筆友的舊識?
然後……宦官、御醫、侍衛以及府內的一些核心人物,又都聚焦在這個少年身上,或許此刻,他們腦海裡都冒出一個念頭:“這人,神經病啊。”
少女晃了晃神,那繡眉不由微微蹙著,勾起的弧線漸漸鬆弛下去。
很明顯,可能在寧波或者杭州表現的彬彬有禮的葉春秋,在這個深宅大院,顯得有些無禮了。
葉春秋道:“王部堂與我有過幾封書信往來。”
他……居然還真把自己筆友的事說了出來。
黃信已經尷尬得開始咳嗽了,這是提醒葉春秋,幾封書信,在這裡一錢不值。
可是葉春秋居然帶著自信的微笑:“此番聽說王部堂病重,學生心急如焚。”
(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二章:挾持(第九更)
幾個侍衛大抵已經耐不住了,悄然的朝葉春秋靠過來。
這種逗比讀書人,他們見得多了,攀親帶故的,他若再是口無禁忌,接下來多半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把他丟出去了。
少女眨眨眼,一副不願被葉春秋冒犯,又不忍葉春秋被人拿走的模樣。
她只好善解人意的朝葉春秋點點頭。
這是一個很大的鼓勵,葉春秋聲音大了一些:“學生又聽說,王部堂是中了毒,已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可是……學生想試一試……”
想試試……
黃信的臉已經僵住。
當著諸多人的面,他說想試試。
而這時候,葉春秋似乎也很體諒黃信,他對黃通道:“黃御史本不願帶學生來,只是心憂王部堂的身體,這才想要死馬當活馬醫……”
葉春秋第一次嚐到,明明自己自以為自己文質彬彬、謙謙有禮,卻還被人當逗比看的滋味了。
黃信很鬱悶,苦笑不得,多半春秋還以為自己的話八面玲瓏,還保護了自己吧,可是實際上……
實際上幾個侍衛目光一冷,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半截刀。
刀身一出,閃爍著寒芒,在這雨夜之中,顯得格外的滲人。
其中一個侍衛已經伸手,想要抓住葉春秋的肩,他手伸到一半,葉春秋已是察覺了,他感受到了所有人全然不同的反應,這令他很費解,自己說錯了什麼嗎?
身後有勁風襲來,他身子一閃,那隻手撲了個空。
身後的侍衛顯然錯愕了一下,萬萬料不到,這個少年居然靈活至此。
一個宦官的眼眸裡已經掠過了兇光,他感受到了葉春秋的威脅,低聲道:“拿下!”
一聲厲喝,十數個侍衛紛紛要拔刀。
與此同時,雨夜之中,無數人自黑暗中冒出來,一個……兩個……七八各……數十個……
鏗鏘的刀劍摩擦聲嘩啦啦的響作一片。
葉春秋呆住了。
自己在杭州的那一套,居然在這裡玩不轉。
葉春秋心裡有些惱火,真是見鬼了,這些是什麼人,一言不合,你們就要動手啊。
一柄長刀已經襲來,正是那先前要捏住葉春秋的侍衛。
葉春秋眼裡掠過一絲冷色,沒有猶豫,他心裡默唸著堅決,身子一偏,那長刀便自他的側身交錯而過,長刀破空,威勢很猛,卻又因為落空,使這侍衛的身體微微一斜。
可是在葉春秋看來,這就是機會,他沒有給其他侍衛任何機會反手抽出了腰間長刃。
他居然還帶了刀。
不過因為方才溼漉漉的,身子與刀鞘黏在一起,沒有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