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劃的線路,已經超過了一萬多公里,已修建的鐵路線,超過了三千公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第一條鐵路修建起來,費時費力,畢竟匠人的隊伍還不成熟,規劃以及中途遇到的技術難關也需要攻克,匠人們也需要熟練,而如今,卻是完全不同了,無數的能工巧匠,無數技術的人員,早已培養了出來,這鐵路……竟已成了一門專門的學科。
錢謙親眼看到了這鐵路,還有那宛如怪獸一般的蒸汽車,腦子有點發懵,這種震撼,比他見證了關外的繁華,來得更大。
他差點兒嚇得不敢呼吸,而往往蒸汽車飛馳而過的時候,就是關外人與移民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對於這裡的老居民來說,他們往往會面色如常,可是對於新的移民,卻往往被嚇得面如土色。
等終於抵達了青龍,錢謙也將這沿途的繁華看得差不多了,卻是心裡有種隱隱的期待,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他相信,只會出現更加的令他意想不到的東西。
青龍與附近小城鎮的分界來源於一條開拓出來的河流,過了橋,便見到了那青龍城裡無數宏偉的建築。
“老子就要住在這裡。”錢謙眯著眼,從沒有過如此肯定過。
既然來了,銀子老子有,當然是來過好日子的,可在這裡,他見到的是更多的以往所沒有見識過的的繁華,雖無京師的那種恢弘大氣,可在這滿眼的燈紅酒綠,車龍馬水之下,錢謙突然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覺。
只是走到橋頭的時候,他意外地看到了一個老熟人,只是……
錢謙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哆嗦,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道:“鄧老弟。”
鄧健今兒是親自來迎接他的,可這臉色說有多陰沉就有多陰沉。
葉春秋早已寫了書信來,並且將事情都交代過了,自然,以鄧健這性子,對於錢謙所做的事,鄧健可謂是深痛惡絕,他本是打定主意,和錢謙斷絕交往,在他心裡,錢謙就是亂臣賊子,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可終究,鄧健還是來了,也不知因為是顧念著從前的情分,還是因為葉春秋的書信起了作用。
可無論如何,錢謙這輩子,反正是不能作亂了。
鄧健先是瞪了錢謙一眼,才是從口裡吐出了一個字:“走。”
一句走,錢謙完全一副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見到家長似的,悻悻然地點頭。
鄧健今日告了假的,特意將錢謙請到了魯王府附近,可到了這裡,錢謙方才真正地大開眼界。
錢謙初到這青龍,原以為那城區已是他的夢想之地,可到了這裡,看著那巍峨的魯王府,還有附近無數的司局,以及規劃的方方正正的石質建築,還有寬闊的街道,道旁整齊的花叢樹木,方才讓他見識到原來這青龍還有這樣的好去處。
甚至在沿途上,他居然還看到了圖書館,是一個佔地極大的建築,雖只有三成之高,卻是用玻璃和大理石來裝飾外牆,在陽光下,閃閃生輝。
外圍則是一棟棟的小樓,俱都是富人家的別院,裝飾整齊,顯得極為幽靜,
錢謙的視線越加的應接不暇!
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陛下請殿下入朝
鄧健和錢謙同車而坐的,錢謙看著車外那許多的新事物,一時間倒是忘記了對鄧健的天然畏懼,終於忍不住地感概道:“早知如此,我早就來了,這裡好啊,看著就舒服,這裡的別院,多少銀子一棟?我家裡人口多,要安頓下來,在這裡沒有個幾畝地,沒有一棟小樓,卻是不成的。”
鄧健心裡還惱火著呢,臉皮抖了抖,終於還是道:“你買不起,這兒不是別處,沒有十七八萬兩銀子,想都別想。”
“呀,這樣便宜?”錢謙卻顯得很驚訝,而後喜笑顏開地道:“這敢情好啊,我就買個三五棟,我還有幾個兒子呢。”
鄧健眉頭一皺,忍不住道:“你哪裡來的銀子?”
錢謙霎時間像是給針紮了一下,眯著眼,不敢說,可是隨即一想,不對啊,鄧健早已不是朝廷命官了啊!
錢謙便道:“在關內攢的,也不是很多。”
鄧健頓時眼睛瞪大,怒氣衝衝地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錢謙很無畏地道“你是鄧健啊。”
鄧健厲聲道:“我乃監察使,專門查的就是你這等贓官汙吏。”
他本還想加一句亂臣賊子,卻終於忍住了,畢竟葉春秋特意交代過,錢謙要重新做人,過去的事不必提了。
錢謙卻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