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只是朱厚照萬萬料不到,這個讀書人出身的葉巡撫,居然有這般的勇氣和膽識。
一邊的人,都是看著朱厚照的表情變化,一個個一頭霧水的,開始是驚,接著是錯愕,最後是喜,到了最後,是喜上加喜,喜上了眉梢,手舞足蹈,口裡說著胡話……
等到一份奏疏看完,朱厚照終於抬起了頭,眼眸顯得格外的明亮起來,他勐地一下豁然而起,只是他這一起,卻是將頭上的冕冠不甚掉落下來。
這是禮物的冕冠,在這敬天法祖的場合,一旦落地,是為大凶之兆啊。
便見那冕冠落下,打了幾個滾,珍珠鏈子頓時散落了一地,所有人的臉色都已經變了。
劉瑾嚇了一跳,連忙蹲身下去拾。
朱厚照卻是抬腿將這冕冠順腳踢開,啪嗒,這冕冠便如蹴鞠一般,飛了個老遠。
“陛下……”
陛下又瘋了。
這才正常了多久啊,早就知道陛下天性如此,可是今兒倒好,敬天法祖的場合,你居然做這樣的事?
費宏身為禮部尚書,當先一臉面如死灰的樣子,哀嚎著跪倒下去道:“陛下,神明和列祖列宗們在呢。”
其餘人也覺得有些不知該如何收拾是好了,也都是面如土灰的樣子。
朱厚照卻是突然大笑道:“噢,朕竟險些忘了。”
這話說的,險些忘了……費宏幾乎要吐血。
卻又聽朱厚照道:“列祖列宗和神明們在,這敢情好啊。”
“……”
若說上一句叫童言無忌,或是不知者不怪,那麼這一句,就有欺天滅祖之嫌了,意思是說,你特麼的是故意的?(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大功於朝
朱厚照當然是故意的。
他心裡感慨,這是白白的哭了一場,也白白的跑到祖宗面前胡言了一番啊。
不過無所謂。
遼東失而復得,而葉景還活著,這是現在最可喜可賀的。
這些日子,朱厚照可謂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隨著這一份捷報,統統都吐了出來,他看到大臣們一個個既是不解,又是憂慮地看向自己,隨即笑了,笑得很是輕鬆無比。
只是這笑,在其他人的眼裡卻是顯得傻得可以。
陛下難道不覺得這很傻嗎?
哎,可憐的列祖列宗啊,在這兒看到自己的子孫在這兒胡鬧,胡鬧就算了,還高興得笑了,若是在天有靈,多半這個時候已經跳腳了。
雖然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個天子,再不像朱厚照初登基之時那般一驚一乍,動不動就想死想要撞柱子了,不過還是覺得有些過份,所以費宏禁不住苦笑道:“陛下請……”
朱厚照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得意而歡快地道:“朕就是這個樣子,劉瑾,你來,給朕念。”
費宏聽到朱厚照前半句,臉額上的肌肉抽了抽,倒是安靜地等待朱厚照讓劉瑾所念的奏報。
劉瑾連忙上前,接過了奏疏,他顯得頗為激動,前些日子他可是夠慘的,陛下喜怒不定,動不動就發脾氣,心心念唸的都是遼東,這自認自己要開疆拓土的君王,結果祖宗的遼東都被一鍋端了,這種鬱郁之情,可想而知,而劉瑾這位最常出現朱厚照跟前的當紅大太監,正好就是朱厚照心情不好的出氣筒了。
所以劉瑾這些日子,時時刻刻都是心驚肉跳的,就怕朱厚照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又暴跳如雷,給自己屁股狠狠踹一腳,現在好了,這份奏報的道理,終於讓他的苦日子消停了。
朱厚照的心情好了,劉瑾自然也心情舒暢,看著奏報,眉飛色舞地道:“臣遼東巡撫葉景啟奏。”
只聽這一句,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有人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有人嚇了一跳,活似見鬼了似的,其實這還真是見鬼了,葉景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好端端的,哪裡來的啟奏?
就算是李東陽這樣氣度的人,方才還在惱怒劉瑾打斷了自己的話,現在勐地腦子有點發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
葉景啟奏?
哪個葉景?
他一張老臉顯得陰晴不定,示恩、示恩,葉春秋的爹死了,才有示恩的機會,可是葉景怎麼會活著呢?
而在這裡,反應最是震驚的,應該就是葉春秋了。
葉春秋一直處在憂憤心情裡,這些日子以來,甚至沒有睡過好覺,滿腦子都是葉景的音容笑貌,可聽到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