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世子爺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殿下請回。”
“本!宮!說!叫他出來!”
侍墨面無表情,無動於衷:“殿下請回。”
蕭媛怒極了,跺著腳衝安靜無聲的握瑾居里大喊大叫。然而別說人影,半點回應都沒有。掙扎了半天,還是被追上來的官兵給抓住……
書房內周斯年手執一本兵書,看的認真。
……
蕭衍十分生氣,一種被愚弄了的惱怒。
夜裡踏入鍾粹宮,他憋了一天的火氣都沒散。
夏花早就在等著這一刻,她靜靜地聽著蕭衍說完,突然起身下榻跪了下來:“陛下,妾身有事請陛下做主。”
蕭衍立即坐起身,他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夏花眼圈有些紅,三月的天夜裡氣候很涼,她纖細的身子瑟瑟發抖:“妾狀告長公主逼良為娼,害我夏家一家險些家破人亡。”
撿起散落在床邊的一件衣裳披到她身上,蕭衍神色十分複雜。
夏花的經歷或許他比她自己更清楚,畢竟當初要納她為妾時調查過,不過也不曾放在心上就是。今日若非夏花提起,蕭衍都忘了這些事。
“陛下,我夏家姑娘貌美就是錯嗎!”
夏花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得往下掉,好不可憐。
她很少哭,儘管是個愛哭的性子,但在蕭衍面前她從來沒哭過:“妾身與么妹本該都有個好的歸宿!蕭媛她就憑喜好,引我哥哥大好的年華毀在賭博之上,逼得好人家姑娘委身為娼,委身為外室……”
蕭衍沒說話,臉色突然很難看。
夏花的眼淚打得他措手不及,蕭衍發現,他竟然會心疼!
他陰著臉,不悅的情緒毫不掩飾:“……好的歸宿?花兒,你是覺得跟著朕,不是個好歸宿嗎?”
夏花一驚,眼睫顫了下,淚珠滾了下來。
“不,不是!”
夏花搖搖頭,連忙解釋,“花兒的意思是,若是花兒當真命苦,沒遇上陛下的垂青,那,花兒便只能在青樓妓館蹉跎一輩子。長公主這般,害得花兒自己不說,還連累老父老母憂思成疾。並非是……”
“好了!”
蕭衍冷冷一哼:“朕知曉你心中所想!但是花兒,你如今已然貴為朕的淑妃,趁早斷了你的那點子不甘!”
夏花磕了一個頭:“是,還請陛下為妾身做主!”
蕭衍雖有些聽不慣夏花的說辭,但夏花說的確實是。若是她沒有遇上他,青樓裡清倌兒也不能當一輩子,夏花的將來,只能淪落成千人騎萬人枕的妓子。
這般想著,蕭衍的心口有些堵。
蕭媛果真是無法無天!
十日後,處罰定下來。
在押入宗人廟的這十日,蕭媛明裡暗裡吃了很多次虧。因著裡頭關押的都是蕭姓皇族,誰也不必誰尊貴。
長公主二十六年的沒遭過的罪,這裡全受齊了。
剝奪長公主身份,貶為庶人。
在宗人廟裡蕭媛慶幸地接了旨,只想著能離開宗人廟就好,其他真的不重要。所以即使知道將被送往太廟,常伴青燈古佛一生,她也慶幸不已地接受了。
傳旨的太監是伺候了三代皇帝的大監,是個十分聰明之人。廢帝在位時他已私下偏幫了蕭衍好幾次,此時在蕭衍身邊當總管太監。也算看著蕭媛長大,見她這般免不了搖頭嘆息。
跋扈任性的長公主,真是一夕之間長大。
長公主被遣送去太廟的前一日給周斯年遞了信,希望他能來送她。心裡言辭懇切地為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道歉,請求他看在年少的情分上,來見她最後一面。
然而周斯年看都沒看她遞來的信。此時的他,駕著踏雲飛奔趕往城外,暗衛耗費三個多月,終於查到了些夏暁跟博藝的蹤跡。
長公主在城門口望眼欲穿。
等了許久,不見周斯年的身影。當押送官兵剛喊啟程之時,她趴在車視窗終於拋開了畢生的高傲,失聲痛哭起來。
真心經不起糟蹋,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
遠在徽州慶陽府的夏暁,嚐到了事業人生的慘淡。
她的樂器店,除卻第一日做成了兩單生意,後面近半個月都沒做成一單。每日來回路過店前的人很多,進來逛的人卻很少,不知是對樂器知之勝少的原因,還是所賣的樂器太常見,每每到了門口都望而卻步。
夏暁琢磨了半天,決定另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