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褲腳。我那個心疼啊,它嘴邊的血還在往外淋呢,查文斌看了也說:“這是條好狗啊。”
“呆呆,你放心,我快進快出,這有人幫忙呢,咱去給你報仇的,回頭等你好了我就把花花要過來給你做老婆,你聽話啊。”說著說著,那狗慢慢得又鬆口了,我知道其實是它真的沒有力氣了,它已經到極限了。
我最後看了一眼,它已經昏昏睡去,抹了一把眼淚,我對查文斌說道:“走,咱去幹了他個狗日的!”
礦燈已經開了一整晚,這種電瓶衝滿的極限差不多可以照四個小時,現在它的光已經開始衰退的很明顯了,我和查文斌一前一後貓著腰走了不到二十米就徹底熄了。好在他有火摺子,這傢伙很古怪,他不會用手電筒,從我和他東北插隊的時候他沒事就閒下來做那玩意,這種用黃磷粗紙加工的取火工具被他最佳化了,他在其中加入了蠟可以延長不少的時間。
這地方也有木棍,很乾燥,和我父親講述的那種很相似,於是我便說道:“弄個火把吧,這地上遍地都是棍子。”
“你用吧,我還是習慣這個。”他又補充了一句:“你猜這些木棍是幹嘛的?”
“總不是柴火,看著有些像是起滾軸的作用。”
“聰明,我看了一下這裡的高度和寬度,再加上這地上的木頭,基本可以推斷出這是一條墓道。這些木頭用來運送棺槨的,棺槨在下葬之前是不能碰到土的,這裡空間又小,架在這些滾木上前面用人拉,後面用人推倒也方便。”
我說道:“這倒是證實了你的說法,這裡果然適合做陰宅,看來外面那義莊也是個偽裝咯。”
查文斌說道:“我不得不說這個人很聰明,沒有人會想到義莊的背後就是一座大墓,這個墓主人硬是把這座山給掏空了,也不在乎多修外面那點宅子。誰都對義莊會有忌憚,平常也不會有人來這裡打轉悠,更加不會猜到義莊只是這座墳墓外面的一項地表建築罷了,既安全又可靠,還常年有香火供奉,只要這義莊不倒他就可謂是千年香火不斷。”
“孃的,這也是個奸人啊,這樣的想法都能搞的出,我真是服了這些古人了,弄個墳窩子還弄出這麼些花花腸子來,要是胖子在一準進去叫他屍骨無存。”
沿途的石壁上都刻著紅色的圖案,中國人善用顏色,紅色顏料早在商周之前的的文明中就早已出現。這些圖案的構造十分簡單,我也看不明白,用現代的話講那叫抽象主義。有些畫得是人物,面部表情卻是很誇張,最明顯的就是這些人的眼睛特別大,幾乎佔到了整個面部的三分之一。
我沿路看著這些壁畫,很多都是描繪了農耕狩獵還有祭司的場景,要說我還是讀過那麼一點書的,歷史成績也還不錯,腦門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這他孃的不會是個史前遺蹟吧?
突然我身前的查文斌就停了下來,他一招手輕聲說道:“蹲下蹲下。”
我貼著他的背輕聲說道:“怎麼了,有動靜你就說,我先來他兩槍。”
查文斌回過頭道:“噓,你聽,好像有風鈴的聲音。”
我豎著耳朵聽了好一陣子也沒發現半點動靜,倒是他一直在那偏著個腦袋,還對我說道:“這旋律怎麼這麼熟悉呢,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似得。”
我趕緊捅了捅他的後背道:“查爺,您可別跟我開玩笑了,我是啥都沒見,要不就你耳朵比我靈敏,要麼你小心著點該不是又是著了道吧。”
查文斌一臉正色的問我道:“不,很清晰,你沒聽到?它是有旋律的,忽高忽低,我不會聽錯的,就在這裡面。”
被他這麼一說,現場的氣氛我頓時就覺得緊張了起來,說實話,我這人你讓我去實打實的面對什麼,我或許不會怕,但是我最怕的就是看不到的東西,那心裡沒底。折騰了這一宿,我是憑著一口惡氣還在精神著,被查文斌這麼一說,我那心裡又開始忐忑了。
“跟你說個事兒,去年我在南京夫子廟碰到一老頭,他給我算了一卦,說是我今年有個劫,而且是會出在閏月裡,我一直憋著沒跟你說,你覺著靠譜不?”
“那你信他還是信我?”他反問道。
我貓著腰道:“廢話,當然信你啊。”
然後查文斌無比冷靜的看著我說道:“那他說的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