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紙,豆大的汗滴從額頭滾落,皺眉道:“謝兄弟的傷很重?!”何止很重!小風知道他的傷有多厲害,動容道:“東哥,我送你去醫院!”
謝文東邊咳邊擺手,喘息道:“我……我還有話未說完。”“可是東哥你的傷……”
“不打緊,我心裡有數……”謝文東搖搖頭,可話剛說完,腳下一虛,整個人癱軟如泥,身上披的衣服也隨之滑落於地,露出背後滿是滲血的白襯衣。
向問天離得近,看得也真切,暗吃一驚,伸手想撥開衣服檢視。小風怕他心起歹念,畢竟雙方目前還是死敵的身份,不敢大意,忙出手攔阻,手掌伸直,劈向向問天手腕。後者微微一笑,手掌一翻,快如閃電,反將小風的手腕擒住,小風秀眉皺起,暗中咬牙,手指迅速回敲。向問天呵呵而笑,鬆開她的手腕,中指彎曲,猛然一彈,“當”的一聲輕響,一把三寸有餘的袖珍匕首在小風的手指間飛出。二人出手極快,電光石火一般,當眾人發覺時,交手已經結束,小風俊臉通紅,細嫩的小手微微發抖,顯然吃了人家的虧。三眼見狀,怒喝一聲,拔刀就準備上前。向問天一擺手,笑道:“朋友,我絕對沒有惡意,如果我要對謝兄弟不利,他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同伴們。”
三眼狐疑的盯了他一會,才轉頭看向姜森、高強等人,後者輕輕點頭,表示向問天所說沒錯。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東哥和自己一方眾人還真未必能活到現在。
向問天小心拉開謝文東的後衣,看了看,然後鎖緊眉頭,對他說道:“看來現在你什麼話都不能說了,你唯一可做的就是,閉上眼睛,讓你的人送你去醫院吧,如果,你還想繼續和我鬥下去的話。”謝文東無力說話,牽強的咧了咧嘴,分不清是笑還是痛,果然閉上了眼睛。
三眼和姜森等人不敢再耽擱,上前抬起謝文東,看看向問天,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什麼,快步下了樓。任長風走在最後,臨下樓梯前,突然站住,轉頭面向向問天,拱手抱拳,輕聲說道:“多謝!”然後,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能讓任長風這麼高傲的人說出“多謝”二字,不比登天容易多少。
向問天發出爽快的大笑,說道:“不用謝,即使你現在謝我,以後再碰上,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他話音剛落,樓下也傳來任長風的笑聲,“這一次,算我欠你一回,下一次,我自然會饒你一命。”
“哈哈!”向問天搖頭而笑,天下恐怕再難找出比任長風更狂妄的人了。三眼、任長風等人剛走不久,陸寇也回來了,只是神情多了一絲急切。向問天見狀,知道肯定有事,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發生嗎?”
陸寇急道:“天哥,我們得快走,有大批的軍隊正在向這裡趕過來,而且……”
“怎樣?”“而且,逃跑的那個魂組頭目逃到軍隊中去了,我沒機會將他幹掉。”陸寇邊說邊拉著向問天往外走。“軍隊?”向問天奇怪,不知道軍隊為什麼會出現,即使有黑道之間的拼鬥,也應該是警察和武警出面啊,和軍方扯不上關係嘛!再說魂組的頭目怎麼跑到軍方里面去了?他疑問道:“那人是被軍方抓住的嗎?”“看樣子不是,好像軍方中有人和他很熟。”向問天大為不解,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南洪門不敢停留,畢竟別墅內滿地的屍體可讓他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其中的干係,更何況還有來意不明的軍方插手。
三眼等人坐車直奔市裡醫院,謝文東的傷勢比剛才更加嚴重,人已經神志不清了。眾人心急似箭,三眼親自開車,提到最大檔,在高速公路上,轎車快要飄起來。哪知越急越有事發生,隱約中,前方公路上竟然設下路障,有身穿軍裝的人在來回巡邏,盤查過往車輛。三眼心頭一激靈,不管前方是警察還是軍隊,他都不怕,但不怕歸不怕,現在自己一方身上都是血,而且車上還藏匿著刀具槍械,萬一被人家看見,無法解釋,即使能夠用錢打點過去,也必然耽誤不少時間。東哥身上的傷可是多浪費一秒鐘就多一分風險的,他不敢冒這個險,回頭對身後的姜森道:“前面有路障,告訴後面的兄弟小心一些,該扔的扔,該脫的脫,我們先繞過去再說。”說完,也不等姜森明白沒有,一轉方向盤,將車開進路旁的樹林中。
誰也沒有想到,三眼突然的靈光一閃,恰恰救了謝文東一命。前方的路障是軍方設的沒錯,而且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在於謝文東,這並不是中央已經準備開始拿謝文東開刀,而是一位北京的高官子弟與他有著不可告人的深仇大恨,想借此良機,將他一舉殲滅,只是沒想到被三眼歪打亂撞,逃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