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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奴才,慌慌張張忙碌著。
四國使者同時來訪,縱使皇后早傳下懿旨做好準備,宮人們依舊手忙腳亂。
對於這位皇后,宮人們意見頗多。
皇后閨名駱凡心,在皇帝還是太子時就是太子妃,與皇帝夫妻多年,依然恩愛有加,皇帝每個月至少有十天在她的鳳暄宮裡就寢,惹得後宮嬪妃妒恨不已。
駱皇后入宮多年,曾經為皇帝還過一子,誰想精心看護,十月瓜熟落地的竟是個死嬰,差點被太妃朝廷眾臣逼著按祖宗家法賜死,多虧了舒皇后憐其可憐,不僅免其死罪,還讓皇帝晉封當時僅是賢妃的她為正一品四妃之首的貴妃。
說起舒皇后,宮裡的老人們不無搖頭。
舒皇后是當時權臣舒相的女兒,逼著皇帝娶為後的,自舒皇后入宮以來,皇帝僅在大婚之夜在舒皇后哪兒過了半夜,此後再沒臨幸過舒皇后。
幸好舒皇后肚子爭氣,半夜寵幸竟讓她為皇帝孕得龍嗣,且與當時身為賢妃的駱皇后一起生產,產下龍鳳胎,可憐小公主一落地便夭折了,小皇子被冊封為太子,舒皇后被黜入冷宮後便由駱皇后帶著,在舒皇后被黜入冷宮不久後,皇帝就下旨賜太子入主東宮。
太子璃軒是皇帝目前唯一的兒子,許是應為是舒皇后所出,皇帝多年來對太子不聞不問,冷漠異常,任由宮裡人欺負,若非駱皇后心地善良,兩年來一直小心護著太子,只怕……
對於舒皇后,宮裡嬪妃無不尖酸刻薄諷刺她為“輸後”,奴才們卻無不感嘆她雷霆手段,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其能力魄力叫駱皇后望塵莫及。
當初舒皇后在時,雖不得皇帝寵愛,宮裡舉行大小宴會,無不在最短時間內打點得妥妥當當,叫人挑不出半點瑕疵,而駱皇后,前後禮部幫著,後有太妃助著,花了近三個月時間,依舊沒有安排妥當。
事到臨頭,宮裡依然手忙腳亂的。
虧得向昭容娘娘擅長打理這方面的事情,才沒使大莫皇朝在四國使者面前出醜。
四國使者一同出使大莫可說是自大莫皇朝建國以來前所未有的,雖說他們是帶著誠惶誠恐的心理來投誠示好的,可他們中不乏皇親貴胄,並且各個面露高傲神情,眼底暗波湧動,似乎打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主意。
虧得身處官場之人即便是個三歲娃娃,也懂得看人眼色,知道什麼場合說什麼樣的話,聖天殿裡的盛大宴會一直在歡快友好的氣氛中進行著,直到……
“為什麼?誠親王,本公主自問才貌雙全,有哪點陪不上你啊?”喀薩國塞敏娜公主漲紅了臉,氣呼呼道。
塞敏娜公主滿臉羞憤,幾乎咬碎滿口銀牙。
她皇叔門提爾當眾提出兩國聯姻的建議,大莫皇帝雙眸含笑,大莫皇后亦面臉喜色,戀太妃更是滿面欣喜,顯然這樁婚事是欣然所見,誰知誠親王莫冉盛衝口拒絕,議事氣憤難當,忍不住衝口問出來。
或許,在此之前塞敏娜對誠親王,並無什麼男女之情,對他的感覺停留在他是害喀薩國割地、年年朝貢的混蛋,卻也明白兩國交戰勝敗乃兵家常事的道理,但此刻誠親王當眾拒絕了她,豈不是成心讓她臉面盡失,怎能不叫她又惱又恨?
塞敏娜公主這一問,將原本可以降低到一男一女之間的終身大事,提高到兩國邦交的角度,使人無法避及。
“冉盛!”臉太妃微冷著臉低喝一聲,無奈誠親王一臉不為所動模樣,讓她焦急不已。
身為親王,接受聯姻是理所當然的,況且他已年近三十,府中卻只有八年前留下的一些侍妾,沒一個妃子,成何體統?
況且這兩年,皇帝的性子總是陰晴不定,越來越高深莫測,連駱皇后那卑賤的民女也安撫不了,莫冉盛當眾拘婚,不僅駁了喀薩國的面子,也失了皇帝的臉面。
周圍異樣目光紛紛刺向莫冉盛,刺得他頭疼,不得已,他灌了一大口酒,悶聲道:“門提爾王爺,本王心中早有意中人,實在配不上塞敏娜公主,還望公主見涼。”
他雖是沙場武將,此時當眾剖析自己的心事,難免有些不好意思,想起可能一生無緣再見的佳人,心頭一痛,臉色更是黯然。
“是誰?”塞敏娜公主氣呼呼問道,“把她叫出來,本公主不相信,本公主會比不上她!”在莫冉盛開口說話時,她就注意到他神色異常,似有憂傷之色,但被人嫌棄的羞辱感壓在臉上,暫時忘卻探討莫冉盛臉色異常的原因。
門提爾忙掃了塞敏娜一眼,遞了個抱歉的眼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