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阿坦圖了,這才梗著這一口氣吞下了那天底下最後的一株封魂草,死死地守著自己這一口氣只求能夠護著護國寺上下一段時日。
如今他也只覺得自己是再也撐不下去了,卻又是聽阿坦圖又再度造訪的訊息。慈遠自然是不能同眾人說明他如今這一切的,他便是已經內力潰散,已成了一個活死人一般。如今聽到素問這麼問,慈遠的心中也忍不住是有了些悲慼,他願舍一紀之身護著護國寺上下無憂,可如今他如何能護,怎麼去護?!
“實話不瞞大師,您這病症,我不能醫治也無藥可醫。”素問老老實實地對著慈遠道,“大師吞食下封魂草的日子已不算短了,能夠強撐到今日也全憑著大師的意志,所謂的精神超脫肉體,但這肉體到底還是會泯滅的,如今已經是到了極限。當年大師服下封魂草的時候也應該是已經想到這些了吧?!”
容淵和容辭對於這“封魂草”一物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光是聽著這個名兒就覺得不是什麼好聽的東西,容淵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封魂草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種草藥,一旦服食下去之後便是能夠讓人多支撐一段時間,將身體控制在極限上,可一旦嚥下那最後一口氣,便會徹底灰飛煙滅。”素問緩緩地道,“如今可以說大師的身體已經到了最極限的時候,只靠著這意志力強撐著,在這寒動溫泉池之中不過是想要藉助這裡的天時地利的環境抑制他的內傷,但如今只怕也已經過不了多少時間了,我無能為力。”
容辭和容淵見素問收回了手站在一旁,她的神情是少有的凝重,他們心中清楚素問雖是平日裡頭玩鬧了一些,但若是真有什麼事情,她絕對不會是露出這樣凝重的神情來的,而她剛剛在說“無能為力”這幾個字的時候,更是有著一種挫敗感在其中,這證明著素問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這才說出這些話來的。
靜禪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愣愣地看著那一臉慈祥的慈遠,聲音吶吶的,充滿著不敢置信味道,“師父,你為何……”
靜禪沒有將話說完,其實不需要問他也能夠知道師父這麼做還是為了護國寺,靜禪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這兩年來他看師父依舊是如常的,所以靜禪也一直以為師父的內傷已經痊癒了,就算是沒有痊癒也不至於是到這樣的地步,但如今他這才發現,原來師父的病症已經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
“我這內傷,當初便是已經知道好不了了,沒有想到自己傾盡全力卻還是沒有抵擋住那人,原本想著能夠再震懾他一段時日,可如今看來,為師這般已經是太妄自菲薄了。”慈遠輕輕地笑了幾聲,聲音越發的虛弱,“我這一死倒是不要緊,只是護國寺上下怕是抵擋不住那阿坦圖了。”
“大師,您這也無需太擔憂,或許一切都還有轉機。”容辭看著慈遠師太勸慰道,“那阿坦圖強求的是佛之舍利,若是將舍利迎入宮中,只怕他也無顏面非要不可。”
慈遠搖了搖頭,“即便是迎入宮中,護國寺之中的僧侶也未必是完全能夠保全的,當年老衲於他纏鬥,老衲一生修為散盡卻不過換來兩年的安逸罷了,他此番前來,必定不是這麼好相與的。”
“容淵願助護國寺一臂之力。”容淵道了一聲,他也是聽說過阿坦圖的名聲,也料想這一次再來只怕也不是這般簡單就能離去的,保住了那舍利又有什麼用,到時候護國寺只怕又是一場災難了。
慈遠大師含笑地點了點頭,看向容辭和容淵的神情之中帶了一些個讚許,“兩位王爺目光端正,倒也是難得的正直之人,若是有兩位王爺相護,護國寺逃過這一劫難或許也是有可能的,若是逃不過這劫難,也只當是護國寺的必經之路,紅蓮業火,焉知是福是禍……”
慈遠這樣說著,他又朝著那素問看去,細細地看了看素問的面相,倒是覺得素問這天庭飽滿,目光清澈倒是難得一見的有福之人的面相,但這眼角的一點鮮紅血痣倒是略有些不妥,證明這姑娘也必是經過艱難的人,但是這俗話說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依,這劫難焉知必定是禍,從旁的角度上來看,若是一味地揮霍著福氣早晚是要招來禍事的,但是若是度過了禍事,這剩下的可都是福氣了。
他自知命不久矣,又是放心不下護國寺,最近這問禪的時候直覺自己身處在黑暗之中,耳邊竟是風聲,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卻見有一點紅光閃耀,像是在指引著他走出那一片的黑暗,最後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不知是這禪相是何意,只覺得許是有什麼貴人會出現在護國寺幫著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如今看到這三人,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