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裳,也不坐馬車,帶著芳草和四九,叫來老管家,直往族長家去了。
酒鬼葉老三的劣跡斑斑和葉青程的求知若渴,形成鮮明對比,在整個潁川都十分有名。
老管家不用打聽,都能成打成打的說出酒鬼葉老三的種種事蹟。
葉青殊沉默聽著,直擊要點,“你說葉老三欠了賭債?”
“那是!酒鬼葉老三什麼壞事不幹?吃喝飄”
老管家突然意識到葉青殊是個才九歲的女娃娃,硬生生將調子放平了,嘿了一聲,“總之是什麼壞事都沾,姑娘您見了葉老三就知道了,他左手右手都沒了大拇指,就是被賭坊的人剁的!”
“後來,他兒子長大了,做些工砍砍柴什麼的,慢慢幫他還債,賭坊的人見他小孩子家可憐見的,允了他慢慢還債,這才好了些”。
葉青殊不置可否,“他欠了哪家賭坊的錢?”
“就是離這不遠的萬家賭坊!”
潁川姓葉的眾多,與葉府同宗的才有資格叫潁川葉氏,自葉守仁、葉守義兄弟出頭,潁川葉氏雞犬升天,漸漸全聚到潁川地段最好的兩條衚衕中,稱為大葉衚衕和小葉衚衕。
與葉府關係近的,家中子弟出息的,住在大葉衚衕,與葉府關係稍遠,家中又無甚資產的住在小葉衚衕。
族長家便住在大葉衚衕的最中央。
到了大葉衚衕,葉青殊打發走老管家,選了族長家斜對面的一家茶樓,上了二樓要了個雅間,吩咐四九將一九叫上來。
她居高臨下,將族長家門口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那許老三一大清早就喝的醉醺醺的,有小廝幾次想扶他進院子,都被他推開了,拉長著嗓子喲喝著葉守義和族長仗勢欺人,想霸佔他家兒子。
葉守義、葉青程和族長都沒露面,只遣了個管事和幾個小廝在外照應,還有幾個站在葉老三身後的人,時不時幫幾句腔,應當是葉老三的叔伯兄弟一類的人。
旁邊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葉青殊懷疑整個潁川能走的開的人都跑到這看熱鬧了。
一九也夾在人群中看熱鬧,四九費了一番功夫才擠到了一九身邊,又費了一番功夫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一九上了二樓,不等葉青殊問,就將事情說了一遍,重點強調了一下葉老三極其家人的無恥,以及族長的勃然大怒和葉守義的心生悔意。
最後開口道,“小人知道姑娘定然會有吩咐,便著小廝好生伺候公子,自己候在門外,聽姑娘差遣”。
衡陽郡王精心訓練出來的精英侍衛,辦事還是很得力的!
“你去找萬家賭坊的東家,跟他買葉老三的一隻手,價格隨他開”。
葉青殊目光落到一九身上,意味深長,“當然,如果他敢漫天要價,你不妨先剁了他一隻手”。
139 斷前塵(二)
一九凜然應是,雖然葉青殊說不妨剁了那東家一隻手,但鬧大了,影響不好,這個度,他須得把握好了。
葉青殊說不妨剁了賭坊東家的手,但這麼件小事,他都要透過剁人家的手才能辦成,估計離他被葉青殊剁手也不遠了。
葉青殊將一隻荷包遞給芳草,芳草交到一九手中,一九躬身退了下去。
葉青殊又看向四九,“找個乞丐跟看熱鬧的人說,朱大戶新納的小妾有孕了,正在大門口撒錢,還夾了碎銀子”。
“姑娘怎麼知道朱大戶新納了小妾……”
四九在葉青殊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訕訕閉了嘴,飛速跑了下去。
芳草十分納悶的看著他的背影,“姑娘,衡陽郡王怎麼會留這樣的侍衛在身邊?”
葉青殊挑眉,“也許是,調劑一下心情?”
弄個傻瓜在身邊,偶爾逗一逗,也是一種情趣
不一會,人群騷動起來,片刻的功夫便如潮水般朝朱大戶家的方向湧去。
葉老三幾人交頭接耳了一番,估摸著是覺得嘴上喊的一萬兩,遠遠比不上能隨手撿到的銅板碎銀子,也跟著跑了。
葉老三幾人剛跑出大葉衚衕沒多久,就見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拿著鋼棍砍刀之類的兇器,朝自己氣勢洶洶而來。
那幾個壯漢,葉老三很熟,正是萬家賭坊的幾個打手。
見到他們,葉老三隻覺自己兩隻手的舊傷又隱隱作痛起來,本能的就掉頭往回跑。
他兒子巴結上大官了,只要見到了他兒子,那些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那幾個壯漢加快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