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殊一愣,面上的煩躁之色慢慢沉靜下去,俯身行禮,“兄長”。
“快起來”。
葉青殊抬頭朝他一笑,“兄長用過晚膳沒有?”
葉青程也不自覺一笑,“皇祖父賜了御膳,所以,我覺得,我還可以再吃兩頓宵夜”。
葉青殊噗嗤笑出聲來,“好啊,你敢說你皇祖父賜的御膳喂不飽你”
她話未說完,就聽支氏突兀失聲尖叫,“阿殊,你在和程哥兒說什麼?什麼皇祖父?程哥兒在叫誰皇祖父?”
她剛剛聽到葉青程來了,便沒好意思再哭,不想竟就聽到了葉青程兄妹這般的對話,受驚的程度絕對要大於聽說支其華和夏惜晴定了親。
葉青程免不得進門行禮,簡單將自己的身世說了一遍。
支氏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已經視作依靠的義子突然就變成了什麼皇孫,半晌方怔怔道,“那你走了,靈姐兒和阿殊怎麼辦?”
葉青程俯身拱手,正色道,“母親,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日後又會去哪,文貞和阿殊都是我妹妹”。
支氏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葉青殊開口道,“母親,你無事便先回去吧,兄長餓了,我命人給他備些東西吃”。
支氏怔怔噢了一聲,扶著玉蘭的胳膊站了起來,“那我先走了,你們也都早些歇著”。
葉青程兄妹三人起身行禮相送,待送走支氏後,葉青靈嘆了一聲,想說什麼,卻最終只瞧了葉青殊一眼,便告辭離去。
葉青靈一走,葉青殊的神色便徹底陰沉了下來,支氏今天見了葉守義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瘦弱憔悴蒼老,心就軟了,竟是不顧前嫌,要親自照顧。
她只不過是提醒了她一聲葉守義到底做了什麼,不但支氏纏雜不清,連葉青靈也有些怪她過於苛刻了。
她就該直接毒死他,一了百了!
葉青程安撫拍了拍她的手,“我餓了”。
葉青殊回神,仰頭看向葉青程,看見葉青程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關心之色,便徐徐笑了,她有他,已是幸運,其他,又豈能苛求太多?
……
……
葉青程第二天又聽吳尚書唸了一天的禮數規矩,第三天一早,德昭帝親自帶著他出了城前往祭典舉行之所寰丘,熟悉預演祭典當日的所有儀式。
葉青程由吳尚書領著,德昭帝親自在一旁陪同,一路從祭拜天地開始,到諸天神佛,到各路神仙,到列祖列宗。
最後來到蕭氏皇族驗證真龍血脈之處,葉青程正要仔細研究一番那供奉在最中央的環形祭臺上的黑漆漆的石頭是什麼材質,又是因著什麼機關可以虛浮在半空。
就聽吳尚書不悅開口道,“此乃我大蕭至為神聖機密之所,請皇長孫守禮數,敬先祖,勿要東張西望”。
葉青程,“……”
他不過就是多看了兩眼,怎麼就不守禮數,不敬先祖了?
“到得祭典當天,殿下須得走至此處”。
吳尚書親自做著示範,在離環形祭臺三尺處站定,“三跪九叩至祭臺前,起身,咬破手指,以鮮血獻祭諸祖,龍脈神石自會變紅,殿下再退回原地,三跪拜,祭典即成”。
355 認祖歸宗
葉青程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有沒有可能,我滴的血少了,不至於讓它變紅?”
不管那塊所謂的龍脈神石到底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又是因著什麼精密的機關能浮在半空,只要灑大量的血上去,都會變紅的吧?
同樣的,灑的少了,比如像吳尚書說的只是咬破手指滴一點上去,那就只能一小部分變紅,說不定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吳尚書雖有些古板,卻終究是在官場沉浮了這許多年,自是能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面色猛沉,“與血多血少無關,關鍵是殿下是否身具真龍血脈”。
葉青程回頭看向德昭帝,“皇上,不如我們今天先試一試?”
如果他真不是真龍血脈,又被這塊“神石”發現了,現在試一試,還有挽回的餘地。
要是真等到祭典那一天,整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在,他滴了血,這塊石頭又沒變紅,德昭帝丟臉憤怒下,砍了他也是說不定的事啊!
德昭帝氣的眉頭直跳,這兔崽子到底是有多看不上自己身上的真龍血脈,還試一試!還立馬就把皇祖父的稱呼改成皇上!
真想立即就把他拖出去砍了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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