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到底還是希望葉青殊嫁回支國公府,支國公府門第顯赫,門風清淨,沒有小妾庶子的煩擾,葉青殊又得支國公府上下的喜歡,可謂是絕好的一門親事。
雖說舒氏希望葉青殊嫁給支其華,可葉青殊年紀還小,拖上幾年,誰知道會有什麼變故,說不準支其華早已成親生子了。
“如意還小,心性未定,日後,卻是未必能及得上衡陽郡王的”
支氏不以為意,“我們這樣的人家,就運算元弟不出眾,也沒有大礙”。
葉守義雖不贊成,卻也沒有反駁,“兩門親事各有各的好處,一時卻是拿不定主意,好在阿殊還小,也不必急著定下來,如若長公主當真遣媒人上門,我們只推說要等幾年再定”。
“長公主若是等不了,不結也無妨,衡陽郡王性子冷峻,雖則出身高貴前途也好,卻也未必就不能尋到比他更好的”。
支氏憂心忡忡應了,葉守義勸道,“阿殊聰慧,日後自有她的前途,不必過於憂心,今日勞累了一天,你先歇一會”。
支氏順從卸了釵環躺下,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一會想著葉青殊的親事,一會又想著葉青靈不知前途在哪,真是個柔腸百結,輾轉反側半日,也不知何時才朦朦朧朧睡了去。
115 陰錯陽差(三)
再醒來時,屋內光線已經昏暗了下去,外間風聲大作,想是要變天了。
“玉蘭”
“母親醒了”。
葉青殊端著一盞五連珠圓形羊角宮燈笑盈盈走了進來,將宮燈放到內室的圓桌上。
“你手還沒好全,不要拿東西”。
“不重,我也沒用力,沒關係的”。
支氏瞪了她一眼,“那也不行,這女娃娃家的最要保重身子,落下了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
葉青殊只好連連保證,支氏這才放過了,“什麼時辰了?”
“剛到酉時,因著要打暴了,天才暗了,恐怕一會會有大雨”。
支氏嗔怪道,“天不好,你還過來做什麼?仔細著了風”。
“我來時,天還沒變的,見母親睡的熟,就沒叫母親”。
說話間,玉蘭端著洗漱之物進來伺候著支氏梳洗了,因著在家中,只穿了半舊的駝底團花杭綢褙子,棕色的馬面裙,長髮挽了個攥兒。
“父親被祖母叫去了,只怕是要留在養德居用飯的,晚膳就我陪著母親用吧?母親想吃什麼?”
“隨意用些清淡的就是”。
葉青殊便吩咐玉蘭備上一份赤棗烏雞湯,再配上幾道清淡的小菜。
“母親可知道祖母叫父親去是什麼事?”
支氏便將早晨進宮的事說了一遍,葉青殊笑道,“看來父親又要受祖母的排頭了”。
支氏默然,葉青殊以為她不會接這個話頭了,不想她卻忽地開口道,“你外祖母說的對”
低嫁固然有低嫁的好處,卻也有不堪忍受之處,兩個女兒的親事,她知曉葉守義一直屬意新科進士或是清貴人家的,如今看來卻也是不妥的。
“什麼?”
支氏卻不再說,葉青殊便體貼換了個話題,說起了去潁川要準備的東西,母女倆說著閒話,屋中忽地猛地一亮,接著雷聲大作,雨傾盆也似的倒了下來。
葉青殊看著窗外潑灑的大雨,吩咐道,“芳草,待會等雨停了,遣個小丫頭去給父親送雨具”。
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大約一刻鐘後就停了,芳草遣了小丫頭去養德居給葉守義送雨具。
葉青殊陪支氏用了晚膳,葉守義卻還未回來,葉青殊便又打發小丫頭去送琉璃風燈。
支氏忍到現在,卻到底沒忍住,問道,“阿殊,你今日在長公主府怎的纏著衡陽郡王要折桂花?雖則你年紀小,卻也不可無禮”。
葉青殊笑盈盈點頭,“我知道了”。
支氏根本不是在意她的“無禮”,因此也並未在意她的“認錯”,看都沒看一眼,反倒是垂著眼不自覺吐了口氣。
葉青殊心念微動,支氏心思簡單,在長公主府她就看出她有心事,而這心事絕對是在長公主府裡才有的。
她原本以為是長公主與她提起了葉青靈的親事,如今看,卻有些不對
她試探著就著支氏的話頭往下說,“人家都說衡陽郡王冷峻寡言,我瞧著倒還好,我要折桂花,他就命人給我搬梯子呢!”
支氏聽著越發的煩心了,忍不住問道,“阿殊覺得那衡陽郡王好?”
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