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呢?”
“是一個盜竊犯。”胡明宇翻到資料的其中一頁,“當時警方在他的包裡找到了兇器,血跡完全吻合,而且在兇案現場也採到了腳印,警方檢控了殺人罪,不過那個盜竊犯的律師卻只主張入室盜竊罪,因為兇器上並沒有任何人的指紋,疑點利益歸於被告。”
因為命案現場是溫家,當時引起了很大轟動,只不過,事後訊息便被封鎖了,接觸到這件案子的人,不是三緘其口,就是人間蒸發。
宇文衝鋒盯著資料上的犯人照片,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他問:“法院的判決呢?”
“一審判了殺人罪,而且很奇怪的是,那個盜竊犯開始並不認罪,案子疑點也有很多,可最後卻沒有上訴,直接判了無期徒刑,負責這個案件的律師說,如果堅持二審,是有翻案的機會的。”胡明宇歇了一口氣,繼續,“之後的事情就查不到了,不過姜小姐在秦家一定發生了什麼,她失蹤之後,秦六少斷了秦明立的手指,離開了秦家,八年沒有再回去過。”
所有的證據聯絡起來,疑點確實很多,胡明宇覺得解開所有疑團的關鍵還是姜九笙,若是那個盜竊犯不是兇手,那麼兇手就最有可能是……細思極恐!
宇文衝鋒眉頭深鎖了許久:“常茗那呢,查到了什麼?”
“姜小姐曾經患過抑鬱症,而且極有可能做了記憶催眠。”
事情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不用想也知道,牽扯有多廣。
宇文衝鋒把資料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合上,深思熟慮之後,說:“她若是問起來,你就說什麼都沒有查到。”
估計,是顧慮姜九笙,常醫生下了診斷,抑鬱症的複發率很高,難怪,宇文衝鋒這邊瞞著,秦家六少那邊也瞞著。
胡明宇會意,出了辦公室。
宇文衝鋒坐了片刻功夫,又翻開資料,看著姜九笙年少時的照片,出神了許久,拿出手機,撥了姜九笙的電話。
“笙笙。”
“嗯?”她嗓音有點啞。
宇文衝鋒沒說話。
等了許久,沒等到他的聲音,姜九笙問:“怎麼了?”
“忘了。”宇文衝鋒從抽屜了拿出煙與打火機,抽出一根菸,夾在指間,漫不經心似的,“忘了要跟你說什麼。”
姜九笙倒沒再問,順著接過了他的話:“我倒有事說。”
“什麼?”他咬著煙,點燃了打火機。
她語氣平靜,聲音壓著,像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我的父母多半都不在世了。”
他點菸的動作一頓,火苗映進了眼裡,光影跳躍,許久,打火機才熄了火,他問:“不查了?”
“不。”她堅持,“我要知道死因。”
時瑾不會告訴她的,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時瑾投鼠忌器,顧慮太多,只是,不管怎樣,她都做不到不管不顧視若無睹。
宇文衝鋒沉默,將煙點著,抽了一口:“你在秦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想起了一些事情。”她一語帶過,沒有多言。
他就也不再問,手裡把玩著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菸灰缸:“我會幫你查,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嗯。”姜九笙突然問,“在抽菸?”
宇文衝鋒抖菸灰的動作停住,吐了一口菸圈,似笑非笑:“怎麼知道的?”
她說:“我抽菸的時候也喜歡敲菸灰缸。”
他和她的習慣一樣,喜歡摩擦輪的打火機,喜歡玻璃的灰缸,喜歡最傷肺的抽法與最濃烈的捲菸。
自然一樣,他都是學著她的,沒有刻意,可也不知怎麼就都記下了。
她語氣懶懶的,帶著倦意:“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聲音沙啞,一聽就是剛抽過煙了。
宇文衝鋒好笑,沒好氣地駁她:“要管我,等你戒掉了先。”說完,正要掛電話。
“宇文,”
他又把手機放回耳邊,嗯了一聲。
姜九笙低低說了句:“生日快樂。”
她若不說,他大概想不起來這事兒了,眉頭鬆開,他扔了兩個字:“禮物。”
姜九笙從善如流:“我有幾個口味的戒菸糖不錯。”
宇文衝鋒直接掐斷了電話,把手裡的煙按了,這才發現手機裡有兩條未讀資訊。
一條是他的遠在國外的妹妹宇文聽發來的,五十九秒鐘的語音,用很快的語速說了一堆祝詞。還有一條是謝蕩,就簡單一句話:“晚上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