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如果你不急著離開的話,”時瑾禮貌又紳士地請求,“能幫我換一盆水嗎?”
徐青舶:“……”
走了!待不下去了!
下午,時瑾有一臺手術,一點到五點,診室裡只有肖逸,心外科的候診大廳裡,有人鬧事,搞出了非常大的動靜。
是一男一女,夫妻兩都是中年,表情凝重,卻來勢洶洶,尤其是女人,在心外的辦公室外面大喊大叫。
“把那個姓時叫出來!”
女人情緒很激動,蓬頭散發,臉色浮腫,她嗓門很大,整個心外科的走廊裡都回蕩著女人尖銳的聲音:“他要是不出來,我就去找你們院長!”
心外科的醫鬧不少,可來找時瑾的鬧的,非常罕見,這個點,病人很少,看熱鬧的醫護人員卻不少。
肖逸忍無可忍,上前制止:“這裡是醫院,請你不要大聲喧譁。”
女人紅腫著一雙眼,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大聲了:“我兒子死了,還不准我討回公道了?你們這是什麼醫院!”
肖逸懶得理論,直接拿出電話,打給醫院保安科:“心外科,時醫生辦公室,快過來,有人在鬧事。”
女人還不依不饒,邊哭邊罵:“我兒子才十四歲,你們怎麼能見死不救,我都那麼求了,還不給他做手術,什麼外科聖手,都是騙子!禽獸!根本不配當醫生!”女人歇斯底里地咒罵,對著心外科診室的門,又是捶又是踹,“都是你們這些沽名釣譽的庸醫,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就不管重症病人的死活,是你們害死了我兒子,你們還我兒子!”
哭罵完,女人從包裡拿出一個礦泉水瓶,裡面裝著鮮紅的液體,她擰開瓶蓋,目光死死盯著診室門上燙金的銘牌,銘牌上有兩行字。
心外科,
時瑾。
女人罵了兩句‘畜生’,然後對著銘牌就要澆過去,剛抬起手,瓶中液體灑了兩滴,手腕就被人截住了。
女人猛地回頭,看見了身後的人。
一身病服,戴著口罩,一雙桃花眼冷清又凌厲:“他不是你口中那種沽名釣譽的庸醫,而且,輪不到你來評定他。”
女人根本沒有理智可言,怒目圓睜地吼叫:“你是什麼人?要你多管閒事!”
她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遮住了整張臉,唯獨桃花眼裡有一層一層凝住的冰子,教人不寒而慄。
是時醫生的家屬來了。
姜九笙說:“不是閒事,我聽不得別人詆譭我男朋友。”
話落,她捏著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扭。
女人痛叫了一聲,手一麻,手裡的塑膠瓶就砸地上了,血紅的液體濺得到處都是,瞬間血腥味瀰漫,是腥臭的狗血……
四點四十五,手術提前結束,時瑾剛出手術室,肖逸就急匆匆衝過去。
“時醫生。”
時瑾慢條斯理地取下口罩:“什麼事?”
肖逸語速很快:“那個心包瘤病人的家屬剛剛來鬧了,剛好,”他抬頭,看時瑾的臉色,吞吞吐吐,“剛好被姜小姐看到了——”
話還沒說完,時瑾已經走了,用跑的。
肖逸:“……”
VIP病房的門被大力推開,劉護士長正在給姜九笙處理傷口,抬頭一看,動作頓住了。
時醫生來得真快呀。
劉護士長拿著鑷子的手不太自然了:“時醫生來了。”
時瑾還穿著手術的無菌衣,是V領,剛好能看見裡面的鎖骨,他額上有汗,走到病床前,長長的睫毛垂著,看不出什麼情緒,聲音又沉又低,有些壓抑:“我來弄,你出去吧。”
第二卷 171:要親親!
“我來弄,你出去吧。”
劉護士長覺得後背陰森森的,趕緊把東西放下,騰了位置,出病房,順帶把門合上。
地上的垃圾桶裡,還有剛剛扔掉的繃帶,沾著血紅,時瑾目光落在上面,許久,才把視線移到她下腹的刀口,護士長只做了消毒,還沒有來得及包紮,刀口又紅又腫,縫線的地方有些掙開,確實有些嚇人。
姜九笙伸手拉了拉時瑾的手:“只是區域性輕微裂開了,沒什麼大事。”
時瑾目光突然釘住她:“這樣都不叫大事,那怎樣才叫大事?”他語氣冰冷,甚至帶了幾分剋制不住的煞氣,“笙笙,你可不可以愛惜自己一點?”
語氣裡,有責備,還有一觸即發的怒氣,瞳孔微紅,全是暴戾。
姜九笙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