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是投資最多的金主爸爸呢……
這樣的小狀況不勝列舉。
時瑾寵老婆寵得有點過分了,這讓劇組的工作人員有點難辦啊,導演也不好直接說,就讓女副導委婉地去跟姜九笙說。
“笙笙,時總是不是來片場太勤了?”
姜九笙就事論事:“是有點。”
連著幾天,她到哪,時瑾便跟到哪,幾乎一步都不離。
金主爸爸也不能得罪,副導就旁敲側擊:“劇組這兩天的拍攝進度慢了很多。”
嗯,好像的確是。
翌日。
早上,姜九笙問時瑾:“今天也不去上班嗎?”
“嗯,我請了假。”
她有點孕吐反胃,把粥推開:“請假理由是什麼?”
時瑾端過去,舀了一勺哄她吃,回了一個理由,漫不經心地:“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時瑾昨天請假的理由,是天氣好。
今天,是天氣不好。
最近,他黏人得特別厲害。
姜九笙啞然失笑,知道他的心思,隨他去了:“你還要陪我去片場嗎?”
“嗯。”
她約法三章:“陪我可以,不準再幹涉拍攝了。”她解釋,“你太嚴苛了,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當祖宗,哪能萬事都依著顧著我一個人。”
時瑾心想,她怎麼就不是祖宗,他家笙笙,是他的小祖宗。
不敢惹她氣惱,他只好乖乖應承:“我儘量。”不過,他把勺子喂到她嘴邊,“若是忍不住,你就哄哄我。”
“好。”姜九笙偏開頭,“吃不下了。”
時瑾喝了一口檸檬水,親親她,又哄:“你才吃了幾口,乖,再吃一點點。”
唇上都是檸檬的味道,姜九笙覺著胃裡舒服了不少,被哄著再吃了半碗粥。
當天下午,姜九笙就接到了時瑾的醫助肖逸的電話。
“姜小姐。”
“你好,肖醫助。”她也猜到了,肖逸打電話來,肯定是因為時瑾。
肖逸問:“時醫生明天也不上班嗎?”
“我待會兒問問他。”
肖逸不太好開口,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說:“姜小姐,不瞞您說,時醫生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主刀了。”甚至連他本該負責的病人,也不聞不問了。
時瑾是天北醫院的招牌,心外科對他的依賴性太大,時瑾毫無預兆地開始頻繁翹班,確實讓心外科有點措手不及了,以前,至少還會遠端協助手術,這次是完完全全的不管不顧,有時連電話都不接。
不止醫院,秦氏與sj’s也是這個情況,老闆突然不管事,群龍無首,高管們有點慌了,這麼大個財團,怎麼突然說撂擔子就撂擔子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撂擔子,是徹底不管事,所有時間,全部用來陪姜九笙,甚至連一個二十分鐘的會議時間都不肯抽出來。
時瑾的情況的確很反常。
姜九笙也發現了,晚上,她一覺醒來,時瑾並不在枕邊,身旁的被子已經涼了,他起身了很久。
她披了件衣服去了客廳,看見時瑾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紅酒杯,茶几上的酒瓶裡只剩了一小半的酒。
時瑾聽聞響聲,回頭,錯愕了一下:“我吵醒你了嗎?”
她搖頭,走過去:“為什麼喝酒?”
時瑾放下杯子,把她抱過去:“笙笙,我做了個很不好的夢。”
“夢見什麼了?”她抬頭,用力嗅了嗅,酒意很濃,淡淡的醇香,時瑾的眸子有些氤氳,染了幾分薄薄的微醺。
他摟著她的腰,忽然用力箍緊:“夢見你分娩的時候大出血。”他埋頭在她肩上,重重吐息,嗓音緊繃著,像是一碰就會斷,全是後知後覺的怕,他說,“全是血,我被嚇醒了。”
不止如此,還夢見她抑鬱症復發,割破了手腕。
他夢裡驚醒,恐懼與焦慮,便一直都壓不下去,讓人不安,讓人狂躁,即便寸步不離地守著她,還是忍不住擔驚受怕。
姜九笙拍拍他後背:“又不是真的。”
他聲音疲倦,有些沒力:“有點心有餘悸,睡不著。”
她歪著頭看他的眼睛:“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失眠?”
“還好。”
確實,燥鬱得很,睡不好。
從他那日在醫院看見一個產婦蓋著白布被推出手術室後,他的各種病態心理症狀都跑出來了,像從牢籠裡放出來的野獸,一發不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