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氣象。他杜絕了士紳的逃稅,卻並不把士紳趕盡殺絕。因此他治下的百姓秩序井然,人人知公德守規矩。百姓肥田不怕歹人惦記,能人興實業不懼奸猾覬覦。”
“雖然江北軍如今和李植對抗,但我看李植大有席捲天下之勢。靜待時日,江北軍必不是李植的對手。我看他日李植就是控制天下,也不足為奇。”
眾人聽到李巖的話,面面相覷。
李巖大聲說道:“我闖軍雖然和李植為敵,但同樣是士紳的敵人。闖王若是率三十萬大軍向李植投降,必能在李植麾下開府建牙,成為一方大將。而闖軍的諸將,也都能成為天津的官僚,隨著李植的事業水長船高。”
“若是闖王投李植,等李植控制天下之時,恐怕闖王的成就不止割據一、二貧瘠行省。就是封個公侯,也未必不能。”
聽到李巖的話,闖軍的將領們竊竊私語起來。
顯然,在這進退艱難的時刻,李巖的話極富誘惑力,讓將領們都有些心動。向李植投降以前聽起來不可能,但如今卻未必不是一條明路。
然而諸將心動,李自成卻不心動。李自成不是甘居人下之人。
明末起義軍中,李自成是獨一個不願意投降官軍的人。歷史上無論李自成的處境多麼艱難,他都不會接受官軍的招安。
李自成冷冷問道:“不殺光士紳,便是氣運之人麼?”
李巖拱手說道:“闖王,闖軍這些年血腥屠殺富戶,已經將氣數敗盡。闖軍將士改不了流賊習性,只知道劫掠**,不知道規矩方圓。戰勢有利時候則爭先恐後,戰勢不利時候則狼奔豕突,豈能與李植的鐵軍力戰?”
聽到李巖的話,李自成臉上越來越黑,到後面已經是滿臉怒火。
在李自成眼裡,李巖一直勸自己不要殺戮士紳,如今又極力吹捧不殺光士紳的李植,這是在天下士紳走投無路之時為士紳尋找一條活路。
士紳無恥貪婪,勾結官府欺壓百姓。如今百姓被壓得走投無路,掀旗造反,士紳的統治眼看著已經不可能繼續,至少在災荒不斷的北方無法繼續。而李巖屢屢讓李自成降李植,就是想讓血洗北方士紳的闖軍消亡,讓改造士紳的李植壯大。
李自成自幼就深受士紳欺凌,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可以率領天下饑民報仇雪恨,又怎麼會聽李巖之言?
“來人!將惑亂軍心的李巖拿下!”
李巖聽到李自成的話,眼睛一瞪,驚得說不出話來。大堂中竊竊私語的眾將也沒想到李自成會突然拿下李巖,一時驚得面面相覷。
幾個親衛立即衝了上去,把李巖摁住了。
“本王念爾有獻策‘均田免賦’之功,已經對爾百般容忍,想不到爾在此關鍵時刻惑亂軍心,為官軍搖旗吶喊。押下去,斬了!”
親衛們大聲唱喏,將面無血色的李巖摁了下去。
“以後有再敢言降者,便如李巖!”
大堂中的眾將看到這一幕,一個個搖頭嘆息。
大堂中又少了一個人,闖軍的高層看上去有些人丁凋零。
李自成的首席謀士牛金星咳嗽了一聲,站起來說道:“闖王,如今之際,只有退走西安一條路。”
李自成大聲說道:“善!”
頓了頓,李自成說道:“若是西安守不住,我們便遁入山中,再做當年蟄伏商洛山之事!”
第七百六十二章 天津郡王
今年的北京城雨雪很多。十二月二十八,快過年的時候,北京城又下了一場大雪。鵝毛大的雪花紛紛灑灑從天而降,把整座紫禁城都蓋成了白色。
天子朱由檢站在養心殿的視窗,看著大雪,眉頭緊皺。
朱由檢皺眉頭,是因為李植開始在河南建立報社,開設法院了。顯然李植這次佔領了河南,就不準備再吐出來了。
河南的闖賊確實被李植趕走了,但朝廷依舊控制不了河南。李植得到河南一省,實力又上了一個臺階。與越來越強的李植相比,朝廷就更顯得孱弱了。
李植的強大,已經讓朱由檢有種利劍高懸的危機感。雖然李植一直忠心耿耿,不是闖賊那樣的叛逆,甚至比割據江南的江北軍更聽命令,實際上大明朝一有亂賊就只能依賴李植,但李植的實力還是讓朱由檢感覺到深深的不安。
所謂帝王心術,最重要的就是制衡。李植如此一家獨大,又賢名傳頌天下,如何能讓朱由檢不膽戰心驚?
朱由檢現在百般籠絡李植,李植還是忠心耿耿的。但人心難測,若是李植進一步坐大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