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故鬧事了,小豬和林紅兩人伺候的時候,飯都要一口一口的餵給他們,否則他們寧肯不吃,可是在傅秀英這個垃圾婦面前,包括何正剛在內,何家人卻全都變得通情達理起來,自己吃喝,拉撒有時,何靜的癲癇不藥而癒,何正剛努力自己翻身,褥瘡明顯好轉。就連失語的何母也露出笑容,能夠清清楚楚的說出幾句話來了。
這情景看得林紅直眨眼,搞不懂傅秀英用了什麼招達到這種效果的。
心裡輕鬆起來,林紅終於有心情處理比之於伺候病人更為重要的事情了。她在把小豬叫到客廳,取出從何明那裡拿來的三千塊錢,遞給小豬:“小豬,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小豬望了望林紅手裡的錢,急忙把雙手藏在身後:“大姐,你看這是怎麼說的,快把錢收起來,你這不是罵我嗎?”
林紅笑了笑,目光突然變得冷酷起來:“小豬,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你何大哥也是這個意思。”
小豬羞赦的笑:“那我怎麼好意思?”
林紅的目光變得更加冷酷起來:“這不是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事情,大家都受夠了,你何大哥讓你拿上這些錢,收拾一下東西,離開這裡。我們家裡的事,沒有理由一直拖累你。”
“離開這裡?”小豬訝然的瞪大了眼睛:“那我何大爺他們,誰來伺候?”
“這事,就用不著你來操心了。”林紅把錢丟到桌子上,冷冷的看著小豬。
小豬抬起頭來,把大拇指放在嘴裡,啃著自己的指甲,望向林紅的眼神似笑非笑:“大姐是不是嫌我了?”
“我誰也不嫌,”林紅回答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做一輩子保姆,你總得成家吧?總得立業吧?一天到晚和這麼幾個病人呆在一起,長此以往,會耽誤了你一輩子的,我希望你能夠體諒到你何大哥的苦心,你能嗎?”
小豬仍然啃著自己的指甲:“那何大哥他怎麼不自己來說。”
林紅感到自己被冒犯了,站了起來:“我說,也是一樣。”
“不一樣。”小豬漫不經心的搖著頭:“我是何大爺僱來的,只有何大爺開口攆我的走,我才會離開。”
“你想得倒美,”林紅笑了起來:“現在這個家,說話的是我,你聽懂了吧。”
小豬低下頭,拼命的啃咬自己的指甲,不說聽懂了,也不說沒聽懂,乾脆裝傻。
林紅站起來,衝著正爬得高高的擦著窗戶玻璃的大妞叫道:“大妞,你過來幫下忙,把你小豬阿姨的東西從她的房間裡收拾出來。”
林紅能夠吩咐大妞,是因為早在傅秀英答應來何家之前,她們早就已透過秦方城經商量好了,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個怪里怪氣的小保姆走人,再讓她留下來的話,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怪事發生。
大妞答應了一聲,上了樓和傅秀英兩人合力,弄開小豬的房門,把屋子裡所有的東西全都搬到樓下的客廳裡,林紅冷冷的坐在那裡看著,一直等到她們把東西清空,也沒見到那隻大腦袋怪龜,心裡不禁覺得奇怪,抬頭看了小豬一眼。
小豬的臉上掛著一種含義不明的微笑,她什麼也沒說,只是保持著這種讓人犯疑的陰冷笑容,蹲下來慢慢的清理自己的東西。她似乎是有意的讓林紅看清楚,她除了自己從鄉下帶來的東西之外,沒有一樣是跟何家有關係的。她慢慢的攤開一個又一個的花布包裹,把裡邊壓得起了皺的衣服全拿出來,再用同樣緩慢的動作,一件件的放進一隻大皮箱裡,她收拾了很長時間,但是卻始終沒見到那隻怪龜出現,這使林紅心裡狐疑不定,一時不知是不是應該問她一句。
何正剛在樓上大聲的叫喊著小豬,聲音很急切,小豬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林紅,林紅勉強的向這個鄉下小保姆笑了笑,過去開啟門:“小豬,路上小心點,以後別忘了經常跟家裡聯絡。”
小豬居然也難得的笑了笑:“謝謝大姐的關照,如果大姐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問一下何大爺就能夠找到我家。”
“一言未定。”林紅看著小豬那孤獨的身影走出門去,心理上頓時感到無盡的輕鬆,就好象長期壓在心裡上的一口大石磨終於被移開,那種對這幢宅子的恐懼慾望竟然是蕩然無存了。她關上門,上了樓,走進大呼小叫個不停的何正剛的病房:“爸,什麼事情啊。”
“小豬,小豬,”何正剛兩隻眼珠向外凸著,身體極力的想坐起來,卻無力辦到,他只能用絕望的眼神乞求的望著林紅:“你打發小豬走了是不是?不要,千萬不要,叫她回來,快點叫她回來。”
“爸,你歇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