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很擠，我被人潮推到吧檯前，叫了杯酒，調酒師還是去年那小青年，一年不見越發妖嬈，耳朵上的洞又多了幾個。這樣混亂的場合實在不適合戴眼鏡，我擠到廁所去洗臉，走廊上站著不少人，有三個人站在一起，都是美人，一身黑，哥特風，眼神帶著鉤子，誰過去都要剮下一層皮來。我站在洗手檯前洗臉，看見背後沙發上有兩個人抱成一團。&ldo;你眼睛很好看。&rdo;有軟軟糯糯的聲音在我耳邊說。我轉頭，看見走廊上那三個人中最好看的一個，長相清俊，蒼白面板，窄臉，一雙桃花眼，其實這種型別在圈裡並不流行，可是他實在長得好，而且年輕。&ldo;我朋友在走廊上等我，&rdo;他手不動聲色扶住我腰：&ldo;有沒有興趣喝一杯？&rdo;&ldo;你多大了？&rdo;我抹了一把臉，問他。&ldo;十九歲。&rdo;他手滑進我衣服裡，在我後腰上摩挲，手指修長，指尖帶著薄繭，應該是練過樂器：&ldo;你多大了？&rdo;&ldo;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大。&rdo;我猜他瞞了年紀，這樣的面板和眼神，絕不超過十八歲。&ldo;哦，弟弟……&rdo;他舔著薄嘴唇笑起來，桃花眼半眯，手伸進我褲袋裡，按住我不斷振動的手機：&ldo;你喜不喜歡玩具呢？&rdo;我抓住了他的手。&ldo;去別的地方玩吧，&rdo;我把他手從我褲袋裡拔出來：&ldo;我對未成年人沒興趣。&rdo;-藍魅越來越不上道了，未成年人也能放進來。我坐在吧檯喝酒，手機抖個不停，全是塗遙的電話。我索性關了手機。喝到半酣，調酒師滑過來一杯藍色的酒：&ldo;那邊的先生送你的。&rdo;我偏頭看，那未成年的小屁孩賊心不死，舉著酒杯對我笑。我知道今晚是別想安生了。喝了兩杯，舞臺上響起激越鼓點，四五個穿黑衣服的小青年站在臺上，大概是一支樂隊還是什麼，有架子鼓有貝斯，主唱穿著黑t恤，在腰間打個結，腰肢結實修長，肩上還掛著把電吉他，戴黑色頭巾，一張臉蒼白，眼瞼上兩抹黑色眼影，直飛到鬢角里，很是張揚。一堆人都圍到舞臺邊群魔亂舞，調酒師過來和我搭話：&ldo;你是何方神聖，竟然讓charlie請你喝酒？&rdo;我狐疑看他，他指了指舞臺，我看過去，那個叫charlie的主唱正在飆吉他，修長腰往後仰著，桃花眼眯得狹長。原來是玩搖滾的。我聽了半支歌，耳朵都快被吵聾，結了帳走人，彼時那支未成年樂隊正在唱綠日樂隊的歌，主唱一把好聲音，天生的煙嗓。外面天已經全黑，冷得很，大概是要下雪，我裹著外套站在酒吧門口打車，聽見一聲刺耳剎車響，一輛黑色機車停在我面前。未成年的charlie同學還穿著那件黑t恤，外面罩了件大衣，敞著領口，一圈蓬蓬的毛，臉上妝也沒卸，大概是中途跑出來的，態度囂張問我：&ldo;喂！你叫什麼名字？&rdo;我笑起來：&ldo;你表演中途跑掉不扣錢？&rdo;&ldo;管他那麼多！&rdo;charlie很是囂張：&ldo;快說，你叫什麼名字？&rdo;我喝了兩杯酒，也想逗逗他：&ldo;你知道我名字有什麼用，又聯絡不了我。&rdo;&ldo;廢話少說！&rdo;他凶神惡煞：&ldo;說名字，不然綁架你。&rdo;&ldo;我姓肖，&rdo;我抱著肩膀抖啊抖：&ldo;我年紀都能做你叔叔了，你叫我肖叔就行……&rdo;&ldo;想得美！&rdo;charlie拿出煙來，低著頭點燃，煙霧嫋嫋中眯著眼朝我笑：&ldo;叫你大叔好了！色大叔……&rdo;我大笑：&ldo;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色大叔了，是你先在洗手間撩撥我……&rdo;&ldo;那也是你透露了訊號，&rdo;他眯著眼一臉神秘：&ldo;我第六感很準的。&rdo;&ldo;這麼厲害？&rdo;我狐疑看他。&ldo;那當然。&rdo;他拍拍後座：&ldo;上車，我載你……&rdo;&ldo;你準備載我去哪？&rdo;&ldo;去開房啊！信不信？&rdo;&ldo;我只做的。&rdo;我認真告訴他。&ldo;這麼巧，我也只做……&rdo;他朝我揚揚下巴：&ldo;不過為了大叔，我可以考慮一下……&rdo;&ldo;說話要算數。&rdo;我麻溜上車。小屁孩腰肢修長結實很好摟，我一坐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