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掙扎,掙扎不開。&ldo;你跟上來也好。&rdo;我冷冷告訴他:&ldo;正好你放在我那裡的東西,可以拿回去了,我都存在銀行裡,你拿卡和密碼去取就行。&rdo;塗遙的唇抿起來了。&ldo;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是好的,&rdo;他冷靜推理:&ldo;是在下午到晚上這段時間發生的,我打你電話關機,但是你卻叫小袁過來接你,你是不是把我電話設了黑名單。&rdo;&ldo;如果你足夠聰明,就放開我的手,和我翻臉對你沒有好處。&rdo;我冷冷警告他。&ldo;大叔自己不說,我也會去查大叔的通話記錄,調出公司的攝像頭來看,就知道大叔今天去過哪裡,見過誰。&rdo;他反過來威脅我:&ldo;大叔是準備自己說,還是我去叫人查。&rdo;&ldo;隨便你。&rdo;我按下電梯樓層:&ldo;你要跟在我身邊也行,從現在開始,我會當做沒有你這個人在,明天我不會去公司上班,我會打電話給尹奚,取消我和華天的合同。&rdo;他還是抓著我手。&ldo;我沒有做對不起大叔的事,所以大叔威脅什麼我都不怕,只要我查出大叔是為什麼生氣,一切就會恢復正常。&rdo;他倔強地昂著頭,拖著我進了電梯。我懶得和他多說,按下樓層。-許久沒回來,家裡確實有點蕭條。晚上沒吃什麼東西,我翻出東西來下麵條,冰箱裡自然是空的,乾貨倒是有些,用紫菜和火腿下麵條。我其實很討厭吃麵條,因為便宜,以前窮的時候經常吃,吃怕了,沒想到現在有錢了,還是隻能下麵條吃。塗遙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看手機,看了一會兒,又走到陽臺上接電話。我冷眼看他裝模作樣,這房子他有鑰匙,我趕他出去也沒用,指不定他半夜就進來了。等明天換了鎖,辭了職,才是真正斷得乾淨。我下了麵條,坐在桌子旁邊吃,看電視,sv臺正好在放他那一期的綜藝節目預告,照例是讓人誤會的剪輯,斷章取義,關鍵詞消音,再取上有賣點有懸念的標題,我抬頭看的時候,鏡頭正好拉近了,照見他牛奶一樣面板,墨黑頭髮,那樣張揚而真摯的眼神,好像他從來不會欺騙別人。我低下頭繼續吃麵,機械式地嚼著,麵湯濺在手背上,猝不及防地疼。忽然就有液體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濺在碗裡,鼻子泛酸,我扔了筷子,用手捂住眼睛。是的,我很蠢,我不懂,為什麼這世界上的事不能跟做經紀人一樣簡單,我喜歡你,我對你好,我願意用盡所有力氣,無微不至地照顧你,給你做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絕不會做的豐盛菜色,冷的時候我給你準備衣服,累的時候,我會分擔你的工作,我已經竭盡全力,我真的做到極致,為什麼你還不喜歡我,就算你不喜歡我,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就算你不願意對我好,你能不能至少不要騙我。我不是壞人,我從不勉強別人,合則聚不合則分,我不吝嗇,不小氣,我只是希望,不要被騙,不要被毫無心肝地冷酷對待。為什麼連這都沒人做得到。我不是沒有退路,我曾經都已經走到退路邊緣,最終還是為塗遙回了頭,我以為這一個會不一樣。我不是沒有心機,我的防備也很重,但是相處久了,我總會不自覺懈怠,我總會被表面的溫情和平和迷惑,總覺得現世安穩,慣性懶惰,不去想這些漂亮表面背後藏著什麼。因為我蠢,因為我不會在感情上玩弄心計,因為我相信你!所以我就活該被人狼心狗肺對待?就活該我被騙得萬念俱灰?-上次我和凌藍秋在天台上聊天,她說,她小的時候,她媽媽和她爸爸吵架,她媽拿花瓶把她爸腦袋砸出好大一個包,但是兩個人都從來沒想過要離婚,她媽找她抱怨,哭訴,她從小就是御姐脾氣,聽得不耐煩,說:&ldo;那你們就離婚啊。&rdo;她媽如遭雷擊,說:&ldo;不離。&rdo;凌藍秋說早離早好,趁著年輕好找別人,外面大把好男人。結果她媽說:&ldo;找不到的,我這輩子就喜歡你爸了,除了他,誰都不可以。&rdo;然後這女人靠在天台上感慨,說這世道怎麼了,談戀愛步步為營,市面上無數本戀愛兵法,談場戀愛跟打仗一樣,進可攻退可守,一句不合適就撤得乾乾淨淨。再也聽不到人說,我就喜歡他,除了他誰都不可以。我說不好意思,我也是你說的那種人,一放棄就撤得乾乾淨淨,所以和你沒有共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