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在臣弟身邊說什麼功高蓋主,鳥盡弓藏。既然如此,臣弟請辭光祿勳和驃騎將軍之職,僅保留冠軍侯之位。若朝廷有需要,臣弟再出來效力,若朝廷安定,皇兄安康,臣弟願找一處山林隱居,遠離這些只知些勾心鬥角卻不為朝廷思慮的齷齪小人!”
“敗了!”袁隗心中十分悽苦,他本想用御史大夫做敲門磚,想必劉璋一定會百般抵賴。誰料劉璋竟如此光棍,還以退為進,袁隗的計劃敗的非常徹底。
“皇弟不必如此,你的大功在朕的心裡裝著呢!”劉宏沉默了半晌,心中頗為愧疚。就在劉璋擊敗黃巾賊之後,他也對劉璋產生了忌憚。很多人暗中上書,說劉璋圖謀不軌,他甚至想對劉璋不利。可如今劉璋真的辭官了,劉宏的心卻空落落的。
劉璋笑道:“皇兄,臣弟今年才十六歲,僥倖打了幾場勝仗。思量起來,臣弟真沒怎麼好好讀書。既然天下已平,臣弟也想做一個安樂侯爺,什麼光祿勳、驃騎將軍,臣弟做不來,也不想做。”
“這…”劉宏知道劉璋這是傷心了,他不由笑道:“既然皇弟不想做,朕也不勉強你!不如還像以前那樣,你兼著光祿勳和驃騎將軍的職位,就負責帶虎賁營,如何?”
“皇兄都這麼說了,臣弟再拒絕,豈不是不知好歹?”劉璋說完瞄了袁隗一眼,好像在說他不知道好歹,袁隗的臉頓時鐵青。
劉宏坐在高臺之上,底下大臣在做什麼一目瞭然,他看見劉璋挑釁袁隗,心中非常滿意。就在朝臣們為了劉璋的事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小黃門在張讓的耳朵邊說了什麼,張讓臉色大變。劉宏見張讓臉色不對,便問道:“出了什麼事!”
張讓不敢欺瞞,立刻俯身道:“啟稟陛下,有緊急軍情!”
劉宏面無表情的說:“呈上來!”
“遵旨!”劉宏的話一出,自有小黃門捧著兩份奏疏上殿。
一般在上朝的時候,奏疏和聖旨都由張讓宣讀。張讓捻起一份奏疏,開啟一看,手頓時一抖。劉宏見張讓猶豫,不由怒道:“怎麼還不讀出來?”
“是!”張讓一頭冷汗的開啟奏疏讀道:“臣南陽太守秦頡奏報:自冠軍侯擊敗張曼成後,南陽黃巾賊復起,趙弘彙集十餘萬黃巾再佔宛城。臣與之相鬥數次,皆被其擊敗,特上此書,請朝廷支援!”
“廢物!”劉宏聽完大怒道:“張角都死了,而你們連一個小小的趙弘都對付不了,朝廷養你們何用!”
“臣等無能,請陛下息怒!”劉宏發怒了,所有朝臣都俯身下拜,只有劉璋一人昂首挺胸的坐著。
張讓苦笑道:“陛下,這還有一份奏報…”
“念!”劉宏的火氣非常旺盛。
張讓拿起另一份戰報,一臉苦笑的再次讀道:“臣西涼刺史董卓上奏陛下:北地先零羌及枹罕、河關群盜反,共立湟中義從胡北宮伯玉、李文侯為將軍,殺護羌校尉泠徵。金城人邊章、韓遂素著名西州,群盜誘而劫之,使專任軍政,殺金城太守陳懿,攻燒州郡。臣不敵胡虜,請朝廷速派援軍!”
“啪!”一個瓷碗砸在地上,劉宏憤怒的說:“反了!都反了!這天下還是漢室天下,還是朕的天下麼!”
“陛下息怒!”一群大臣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劉璋抱拳道:“天下當然是大漢的天下,些許跳樑小醜,皇兄何必如此生氣,以免傷了龍體?臣弟舉薦數人,破那些宵小,易如反掌!”
“嗯!”劉宏冷哼一聲道:“滿朝文武只會讓朕息怒,偏偏只有冠軍侯才能為朕效力,你們說,朝廷養你們何用?就會勾心鬥角麼!”
“臣弟不敢當陛下謬讚!”劉璋拜道:“董卓既然求援,說明賊軍勢大,可命張溫張大人暫代車騎將軍,定能克敵制勝!至於宛城黃巾,朱儁、皇甫嵩皆可平之!當然,兵事無常,若幾位將軍也無法平定,那就由臣弟出馬吧!”
劉宏笑道:“皇弟果然老成謀國,張溫,朕命你暫代車騎將軍,不知你能否擊敗涼州叛軍?”
張溫直起身道:“陛下有命,臣豈敢不從,臣請陛下命孫堅參軍事!”
“準!”劉宏見兩處反叛皆在劉璋一語之下化解心中十分開心,他搖頭笑道:“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可笑那些宵小,常常構陷冠軍侯,不想危難之際,唯有冠軍侯忠智輔國。既然皇弟不要官職,那便賞食邑一千戶!”
“謝陛下!”劉宏又賞食邑,劉璋仔細一算,他有四千戶的食邑,都趕上縣侯了。袁隗在一旁兩眼噴火的盯著劉璋,劉璋鳥都沒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