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我怔忪了片刻,暗惱自己怎麼能在孩子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誰料一隻冰涼的手伸上前來捂住了我的眼睛,魏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不起,是我不好。”話音剛落,他冰涼的嘴唇就湊了過來,親在我的耳朵上。
這立時惹得沈小曦不爽地吼道:“混蛋,不許碰我爹!”
魏莊輕笑了一聲,手仍不放開地靠在我耳邊低聲道:“莫怕,有我。”
他這一聲猶如鐘磬之音,讓我清醒了過來,假模假樣地給了他一個肘擊,怒道:“你走開!”我轉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才帶著沈小曦繼續走。
沈小曦不知道我和魏莊的這個勾當,只是惱怒地瞪了魏莊一眼。
現在我是猶豫不決,不知是該帶著沈小曦回去,還是走。幸好魏莊忽然開口說了一句:“別走了,我們回家吧。”
我趕忙打蛇隨棍上,徵詢沈小曦意見。但我忘記了沈小曦的才智不是我能比得上的,或許我早一點看出他眼中的情緒就不至於造成今日之種種。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神色莫名地看了我一眼,問道:“爹難道不想和我一起走下去?”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陪著他?他緊緊地捏著我的手,忽地問道:“爹,你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我小時候什麼樣?
其實想想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小時候我家還算過得去,因為有叔父的幫助,父親也算發了一筆小財。父母兩人夫妻和睦,對我也算很好。這樣子一想,我再看沈小曦就覺得他真的是很慘,如果不是做我的兒子,或許會好很多吧。
我抬眼看著沈小曦,正想說些什麼來活躍一下氣氛,就見著眼前的沈小曦越來越模糊。
這不禁讓我皺緊眉頭緊抓住沈小曦的手,四處察看白絮的身影。魏莊上前摟住了我的肩膀,道:“白絮在你左邊。”
我轉頭看去,眉頭皺得更緊,這下子不僅僅是沈小曦模糊,就連其他人都像是有一層迷霧擋著一樣,讓我頭暈得想蹲□來緩和些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剛才都還好好的沈小曦忽地跳躍起來,一蹦三丈多高。周圍遊人不少,他這一鬧眾人都是驚訝地四處散開。
“沈小曦!”魏莊厲喝一聲,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萬千塵埃便揚了起來擋住了沈小曦的行進路線。我本來就糊塗著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全是被嚇的,因為沈小曦現在的模樣只能讓我想到是景弦在作祟。
四周都是人的尖叫,魏莊將我一把按在懷裡,往他處飛奔而去。
待到僻靜之處,他將我放下,叮囑道:“在這裡等我。”我想抓都來不及,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飛遠。
現場一片紛亂。因為魏莊的法術,這四周又是一片沙塵飛卷,灰濛濛的就算是想看清前方兩米處都做不到。我心中焦急,卻也沒有辦法。這要真是景弦弄出來的,就算是一百個我都不夠他喝一壺的。可為什麼景銜現在就出來了?
只是人聲繁雜,我要留神靜聽才能辨出一絲沈小曦的吼聲。這聲音嘶啞,似乎隱忍著極大的痛苦。我嚇得愣在原地,心中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覺得想衝入塵埃之中找到沈小曦,然後把他抱在懷裡。
偏巧這時,一隻手伸了出來將我拽往身後數米。這隻手上有一股熟悉的氣味,似乎曾數次嗅過這種氣味。忽然,氣氛靜止了。
我不禁瞪大雙眼看著面前詭異地靜止不動的塵埃,就像是時間一下子靜止了,無數塵埃在一瞬間的停滯之後緩慢地動了起來,如同窺視獵物的食肉獸,正伺機而動。
“呵呵,真是自不量力!”身後的人低吼一聲,這聲音讓我怔愣在原地,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魏莊!不,他或許是景銜,但這要是景銜,那誰又在沈小曦的身體裡?
☆、移魂
如果有人臆想出了情景,那麼對於這個人來說,那就是真實。
我低頭看著抓住自己脖子的這隻手,手指白淨細長,沒有黑指甲,看那袖子是穿著黑色的唐裝。這無疑是景弦的喜好。但白絮和白玄明明告訴我真正的景弦在沈小曦的身體裡,那麼這個景弦又是個什麼意思?
那塵埃如同毒蛇,冷靜地接近,準備一擊必殺。景弦的手動了一下,他本來捏著我的喉結,忽然其中一個手指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我的脖子,那種像是在找地方準備一口吃滿的動作,著實讓我冷汗直流。
塵埃動了。忽地一瞬間在原地打著旋兒,竟匯聚成龍捲風的畝魚塘,向這邊衝來。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威力驚人。
我的喉結被人捏住,都不敢大動。景弦的手停下了,只是輕輕地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