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在漕幫守著?”
唐婉又一聲冷哼,說:“原本是這麼打算,只是下午突然漕幫大舉出兵,我也順帶跟著走,不想又遇上了。”
楚天闊啊了一聲,說:“你混在漕幫眾人之中?”
“所以你要相信,我要乘你不備殺你的話,易如反掌。”
楚天闊又感到一陣戰慄,說:“漕幫總堂大多數人都彼此認識,何況去西錦山的都是個中好手,你怎麼可能躲得過這麼多人的耳目?”
“真正的易容術是連身形、姿態、動作、節奏都改變的,甚至連最細微的肌肉動作都改變,那樣才能讓人一眼就信服,不會懷疑去端詳,你以為易容術就是沾一沾鬍子畫一畫眉毛嗎?”
楚天闊知道唐婉是在諷刺他之前送鏢時候的化裝,也就是在沈家嘴第一次遇上唐婉時候的裝扮,想來那時候的裝扮一眼就被唐婉看穿,因此她後來追蹤自己才那麼準確,唐門果然名不虛傳,楚天闊心悅誠服地說:“唐姑娘高明,在下佩服,我們言歸正傳,唐姑娘此次前來有何貴幹?不是來指點我易容術吧?”楚天闊順口就反諷唐婉,不知道為什麼,唐婉牙尖嘴利讓楚天闊也想鬥嘴。
唐婉似乎在牆外踱步,說:“我來是想警告你,不要去唐門。”
楚天闊哦的一聲,原來唐婉也在“聚義廳”的酒宴上,於是說:“你怕對唐門不利?”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任你武功再強,唐門也絕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我是不想你去送死。”
“只要唐門跟殺害我義父沒有關係,我絕不會與唐門動干戈,到底唐門和混元教是什麼關係?那批鎢金暗器是怎麼回事?”
唐婉怒斥道:“那是唐門的事,你最好不要捲進來,只要誰敢進入蜀中挑釁,唐門一律殺無赦。”
楚天闊也怒道:“那混元教在蜀中伏擊我和義父,害我義父殞命岷江,唐門為什麼視而不見?唐門如果不是無能就是和混元教同流合汙,不管哪種,我都得去蜀中一趟。”
唐婉顯然氣得不行,連續“你…你…”好幾聲,“從來沒有人敢這麼侮辱唐門,你敢踏入蜀中一步,我就親自殺了你。”
楚天闊不屑地一笑:“這不正中你下懷嗎?何必警告我?反正你也要拿我的命,我就正好送上門去,我死了,你的恥辱也報了,豈不皆大歡喜,我何樂不為啊!不就爛命一條嘛!”
唐婉氣得說不出話來,從視窗飛了一把銀針進來,然後一跺足,轉身飛走了。
楚天闊扯了一條毛巾把銀針捲了起來,再側耳傾聽,顯然唐婉已經走遠,心中卻有些後悔,不該對唐婉這麼刻薄,畢竟她一片好心警告自己不要去唐門,只是為何她始終不肯說唐門到底和混元教是怎麼回事?恐怕義父之死,唐門還是有責任的,這麼一想,楚天闊突然感覺有些慌亂,因為即將要和唐婉為敵,雖然她一直嚷著要取自己的命,但還是在蒙山山下救了自己一命,當然也把自己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唐婉今天本來可以下手暗算,但她不但沒有出手,還特意趕來警告自己不要進蜀中,恐怕也是不想與自己為敵吧,楚天闊心中突然一陣莫名溫暖,彷彿無數小傘在心裡撐開,可惜自己還把人家氣跑了,心中又一冷,不止心冷,身體也冷了,泡了這麼久,洗澡水都凉了。
翌日,楚天闊依約前往喬莊見喬力,凌晨楚天闊進行了一番練氣療傷,傷勢沒有惡化,正在好轉,楚天闊也顯得神采奕奕。進入喬力的會客廳時,羅乃毅已經在了,喬力這次召集楚天闊,是為了詳細瞭解他送藥的經歷,以便判斷究竟混元教勢力已經滲透到中原武林多深了,楚天闊把一路經歷婉婉道來,除了南宮世家的介入,風神相的真實身份之外,其餘事情都大致和盤托出,哦,還隱去了唐婉的事,楚天闊不願意暴露唐婉,或者是想把唐婉的恩怨留給自己來處理,雖然隱去唐婉的現身會讓他在蒙山腳下無法從幽冥樓教頭手下逃身,但他含糊其辭,說自己施計逃身,雖然經不起推敲,但他一番經歷跌宕起伏、蕩氣迴腸,令人連連驚呼,一些小漏洞並沒有惹人懷疑。
楚天闊還把蓬萊島上的經歷詳細說了一下,還有遊任餘對當今武林大勢的分析,混元教與幽冥樓、唐門聯盟的可能性,都一一說明,唐門喬力是已經知道的,但幽冥樓復出卻是第一個聽說,喬力和羅乃毅都大驚失色,羅乃毅突然想起什麼,說:“如此說來我倒想起最近武林中一些慘案,河北滄州通背拳孟老拳師慘遭暗殺;少林俗家弟子、中原鏢局當家徐啟泰一夜之間被人暗殺在自己房內,身首異處;泰山派兩個青年弟子‘東嶽雙雄’常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