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鄙視地看著對方,陳素笛哆哆嗦嗦地掏出駕照,身份證,以及所需要的各種證件遞給王成,接下來雙方叫來**,劃分彼此責任核定損失後,當地保險公司迅速拉走了阿斯頓馬丁,給王成留下一輛備用車,而後迅速消失,現場只留下呆愣的陳素笛,以及王成與百合。
保險公司職員當然認識這位昔日名聲赫赫的秘書長,以前陳素笛不止一次在電視上露面,雖然每次露面都是絕對的配角,但一個配角當了十幾年,那也是“重要配角”不是嗎?保險公司職員拉走阿斯頓馬丁時,順口譏諷了幾句對方的落魄,於是,當保險公司職員走後,百合順理成章上前搭訕:“您是……黨秘書長岡薩雷斯。戈麥斯是吧?久仰了!”
“岡薩雷斯。戈麥斯”是陳素笛正常狀態下的全名,正如阿卜杜勒。拉赫曼。瓦希德這位祖籍中國福建省晉江市的印尼總統一樣,東南亞華裔原本的漢名在護照上是不標註的。
其實,陳素笛不是賠不起這輛車,關鍵是:這時候他大部分財產已經開始轉移與隱匿,賬戶上剩下的錢只夠日常臨花,雖然保險公司會賠償一部分錢,但這次車禍是他的全部責任,且賠償金額超出了保險最高限額。而他需要自己承擔的賠償金,已經超出了賬戶存款。
這是菲律賓,這不是“特色”的“依法治國”國度,車禍賠償還要涵蓋“精神損失”費用。對方穿著打扮一副明顯不差錢模樣,她的“精神”一定很值錢!非常以及肯定值錢。
“永恆的父啊,你已經鑑察我,認識我。我坐下、我起來你都知曉。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沒有一個意念或一句話是你不知曉的。你在我前後環繞我,按手在我身上……”
陳素笛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回答:“我是!”
“很高興能在這裡見面,我的父親近藤杉二郎曾經談起過您,說您是個虔誠而忠厚的人”百合微微鞠躬:“近藤紀香,有禮了!”
近藤杉二郎……陳素笛在腦海中尋找了一下這個名字——想起來了,是一家日本大財團的嫡系次子。一個很精明難幹很難纏的傢伙。
記得與近藤杉二郎相識還是黨魁在臺上的時候,那時黨魁將手頭權力出租……咳,也就是接受賄賂,給與對方“方便”近藤家族派來交涉的正是近藤杉二郎。當然,因為黨魁索賄之後沒給對方多少便宜,雙方鬧得很不愉快,此後便處於彼此不相干狀態,所以。他跟近藤杉二郎沒有多熟。
陳素笛嘴裡支應著,百合微微鞠躬,招呼說:“戈麥斯君,賠償的事情讓我們律師談吧,今天難得相逢,我們找地方喝個茶,今後還請多關照!”
其實百合並不認識近藤杉二郎。但她不會把這個告訴陳素笛。至於陳素笛嘛……原本與近藤杉二郎的相識就出於一場不能公開的交易,且這場交易鬧的雙方很不愉快。如今對方舀一輛阿斯頓馬丁跑車做背書,人大財團家的愛女弄一輛全球限量版的汽車——當然不用懷疑了。
“所有有福的生命和根源的創造者啊,我崇敬你!你對我的憐恤何等廣大,你的忍耐。慈愛與恩典何等超奇。我感謝你將救贖主賜給我,我深知在他裡面,我罪蒙赦,我的窮乏變為富足,我欣喜和你同行,聽你的話跟隨你……”
陳素笛低頭回應了對方的鞠躬:“近藤小姐,幸會!請容許我打個電話,告訴辦公室一聲……”
精神損失的賠償金額,取決於這次談話的結果。如果雙方談的愉快,那麼律師商定的賠償額度,能在私下裡再討論一下……你說,陳素笛能拒絕對方的邀請嗎?
更何況陳素笛反思自身——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可出賣的了,唯有跟對方打感情牌。他怎能拒絕,他怎會拒絕?
這場談話當然在一家日本茶室裡舉行,近藤紀香小姐果然是一副大小姐脾氣,她已進入茶室,整個茶室立刻關門打烊——只招待近藤紀香一個人,而且門外多了幾個滿臉橫肉,長相類似王成的保鏢,或者浪人。
談話從天氣開始,近藤紀香乖巧的不停為陳素笛斟茶倒水,談天談地談海濱,就是不談政治與生意。陳素笛知道自己急不得,一個小時後,他的律師終於來信了:“一千萬美金——近藤紀香小姐的精神損失至少值這個價!……哦,她的律師還說:從來不曾喊過如此低的價格,這絕對是友情價。再低的話,整個近藤家族都要不願意了,因為這個報價拉低了家族整體水平!”
陳素笛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低聲禱告:“偉大的牧者啊,求你引領我今日走在你完全的路上。願你的杖、你的杆保守我走義路。約束我的腳,免得我迷失進入